“大理寺若真懷疑你,你早就在刑房待著了。所以這次,是請新月公子來幫忙調查的。你盡管照實話說,好處自然少不了,說不定,我們這位陶大人下次還能來找你聊天喝酒,如何?”
陶明睿很激動看了顧婉卿一眼。
顧婉卿回了一個很是慈祥的目光安撫他投其所好,投其所好。
陶明睿細皮嫩肉,很符合新月的甚美。
新月暗笑了一下,想了想道“你說死掉的那些人,都是不值錢的丫頭或者孌23童。沒什么特別的身份,其中有兩個人跟過雪姑娘,有一個人跟我過我。都是可憐人。草席一裹,丟到了荒山野林里,沒人知道。”
“為什么會死?”陶明睿伸長了脖子問。
這樣單純無害的神情惹得新月一陣發笑,“在床上死的。宗正少卿盧光遠,中衛賀文良,昭武校尉馬東成對不對?呵呵……他們三個的口味一向刁鉆,平時我接客最多,但是偶爾也會換換口味,也出過幾次重金買下過雪姑娘。有幾回偏要嫩雛兒,鴇母就給他們弄來了,有男有女。他們玩的太過,那幾個雛兒招不住,就死了。”
陶明睿從沒來過煙花之地,也第一次處理這種案子,聽了之后覺得有些非常不適的反應。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若官職升上去,必要好好整頓這些黑暗殘忍的地方。
“這事兒你們花萼樓人人都知道嗎?”顧婉卿問。
“怎么可能。知道的大概有一兩成。鴇母讓我們不準說出去。不過有時候嘴不嚴,遇上什么愛聊天的客人,也會說忍不住說出來的,比如我。畢竟這事兒在這種地方也很正常,只不過牽涉到朝中官員,難免就要慎重一些。”
“你和死的那三人是什么關系?”
新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不是都說了,其中有個少年開始是跟著我的,不過時間也不長,我現在連他長什么樣子都記不清了。你們應該去問問雪姑娘,她待那兩個死去的丫頭很好,關系應該也不錯。”
顧婉卿若有所思,邊想著事情邊推開窗子,依舊是撲面而來的一股子茉莉花香。
這個花香味令她印象深刻,濃郁得張揚。
她將脖子伸出去環視周圍,這個廂房和上次的廂房距離并不遠,這次是在下層,離得茉莉花香就更近了一些。
并且現在是白天,能看見這茉莉花的種植面積可真是大,成片的白色花朵立在綠色枝葉上,扎根在棕紅的土壤里,是后院別具一格的風景。
“這一排的廂房似乎都能夠看見茉莉花。估計這邊的客人應該都知道你心思巧妙。”
“世人都喜歡牡丹,喜歡茉莉花的人很少,這些都是我自己種來玩的。”新月懶洋洋答道,知道顧婉卿是女兒身之后,連她的夸贊都并不在意。
“你平時住哪兒?”
新月指了指下面,“二層,有我的起居室,大家都住在二層。越昂貴的廂房,就會離得花廳越遠,越僻靜。”
顧婉卿的眼光再長遠一些,便看見遠處波光粼粼的一片湖泊,像破碎的鏡子灑落空中,當真是美景。
“原來這邊能看見湖渠啊,是一直延伸到佝湖嗎?”
新月瞄了窗外一眼,“這就是佝湖,這里是上游。但是風景沒有下游那邊好,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顧婉卿望向湖泊的水流方向愣愣出神。
陶明睿可沒心情欣賞什么茉莉花,他盯著新月的領口,有一道膚色明顯的分界線,一淺一深。
“這三個月內,你都沒有離開過花萼樓嗎?”陶明睿問。
新月看著陶明睿,笑瞇瞇道“我們這里是私自不允許出去的,尤其是我們男1倌,規矩是極其的嚴格,你們可以去問問鴇母,但凡有人私自偷溜出去,一定會被打斷腿。”
“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新月想了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