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醫知曉自己剛剛治療的人是白凌,如避蛇蝎,將自己手里的金瘡藥掉落在地,“他他他——這可是死罪啊!”
“是死罪,但是你也治了,我們現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我知道你治燒傷這一塊醫術很高超,全炎安城都沒有比你更好的大夫,所以我必須把你抓來。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保證你相安無事。”容鶴冷眼半威脅道。
郭太醫還是膽戰心驚,“太子殿下,這……”
容鶴抹去眼角的淚,單手揪住郭太醫的衣領,目露兇光,駭人至極,“這什么這?趕緊給本宮治,否則……本宮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周圍的幾個黑衣人也拔出了刀劍威脅。
郭太醫只好道“是是是……”
“白凌,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容鶴蹲在了白凌的身邊,想抓住他的手,卻看白凌的右手已經潰爛不堪,“他怎么樣?”
郭太醫心疼又無奈回道“他怎么樣,太子殿下您看不見嗎?……渾身都是燒傷,半張臉都毀了,身上也沒有幾塊好皮……”
“性命能保住嗎?”
“能是能,但他以后也是個廢人了啊!”
容鶴目光一寸一寸看著白凌的傷勢,五臟六腑都在顫抖,被巨大的悲傷和愧疚包圍。
“白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天師會安排你從地道過來,我沒能來得及救你,我還是讓你掉下了烈火里,我當時……我當時就應該沖出去!將你拉出來。是生是死我們一起面對,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是我無能!……”
容鶴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籌謀救白凌的計劃不是一兩天了,唯獨忽略了陰險狡猾的朱雀天師,竟然安排了另一條路。
事實上最好的安排必然是在中途就劫走白凌,讓整個祭祀無法開始。
容鶴有一部分養在宮外的心腹,都是江湖中人,不怕查到和東宮有關的蹤跡,動起手來比白玨還要方便。
他也準備了計劃發生意外的應急方法,若是中途出了意外,即便是冒著再大的風險也必須把白凌救出來,哪怕是當著所有人的人面,哪怕他被父皇發現,哪怕白家從此萬劫不復,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白凌送死。
但是今天還是晚了,祭祀的時辰提前,都是天師刻意為之,就是為了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