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shí)在是家里太窮了,就連吃都吃不飽,穿不暖,談何來的錢來看病。
好容易可以賣黃精了,沒賣幾回又被人發(fā)現(xiàn),一哄而上去搶著挖了黃精來買,這些時日每日的進(jìn)賬多則十來文,少的時候甚至只有幾文錢。
那些曾經(jīng)借錢給卓然看病的親戚,一邊說著自己不講義氣,有了黃精偷偷自己發(fā)家的話,一邊催他還錢。
他哪里來的銀子來還?
從頭到尾他也只是掙了不到二兩銀子而已,一兩多已經(jīng)給兒子抓了藥,剩余的銅板都被那些人搜刮走了。
那些人臨走前還一遍又一遍的強(qiáng)調(diào),讓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銀錢還清,否則不客氣。
他快走投無路了……
沒想到就在此時,閨女便帶著銀子過來了,哪能不讓他激動。
原本這些事情他也不能開口讓閨女幫忙,手心手背都是肉,閨女帶著倆孩子已經(jīng)過得很不容易了,他哪里能讓閨女也被拖累。
想不到外甥女早慧,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小小年紀(jì)就掙了銀錢。
他也就放心了,好歹閨女母女三個不用再被人欺負(fù)。
“那……她爺爺奶奶……”才問了幾個字,又問不出來。
趙氏知曉他想問的是什么,左不過想知曉閨女能掙錢了,他爺奶是否更看重閨女和自己了。
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強(qiáng),“爹,那個,我還沒跟您說一件事……”
“啥事兒?”
趙氏剛要說,趙卓然已經(jīng)帶著郎中來了,只好先打住,等郎中給自家爹看傷口,自己拉著小小把買來的菜取出來,拿到廚屋去做飯。
“這幾天就先保持傷口的干凈,清爽。過幾日結(jié)痂穩(wěn)了,才能動,否則傷口反復(fù),容易化膿?!眰谶B了七八針,郎中叮囑道。
趙敬良的額頭沁滿了汗水,看得小水都覺得疼。
“多謝大夫了。”趙氏走了進(jìn)來,從包袱里頭掏出銀錢,把診費(fèi)給付了。
“閨女,你剛剛說有事兒沒跟我們說,是啥事兒?”該不是跟閨女這次回來有關(guān)?
趙敬良擔(dān)心是重要的事情,一刻也不能等,大夫已經(jīng)回去了,他接著之前的話問過去。
趙卓然也很好奇他們究竟說了什么。
趙氏有些難以開口。
一旁的小水看得著急,外公和舅舅都瞅著,娘卻一副為難的樣子,著實(shí)吊人胃口。
“外公,我們脫身出來了?!?
“脫身出來?”趙敬良有些沒有理解過來,趙卓然卻皺了皺眉。
是脫身出來還是被田家趕出來了?
“那你們現(xiàn)在可有住處?”
“有的,就是之前那個趙佬佬的住的地方。”小水人小嘴快,趙氏還沒來得及插嘴,她就已經(jīng)把該說的都說了。
趙敬良臉色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閨女和外甥女。
她們……最終還是被自己和卓然給拖累了。
趙卓然想的顯然也是如此,一雙原本黝黑的眼眸瞬間變得不再平靜,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還夾雜著一些對自家姐姐和外甥女的愧疚。
“都是我……”
趙氏一看,顯然爹和弟弟都誤會什么了,忙道,“爹,卓然,此事不關(guān)你們的事。是他們認(rèn)為小小命硬,怕被克著,我這才要求分出來過的?!?
“可是你們分出來了要怎么過?可有給你們分田地什么的?”趙卓然心里門兒清,他雖然身體差,但腦子好使,田家那些人都是摳門的,哪可能給姐姐和外甥女分一星半點(diǎn)兒東西。
因此很著急自家姐姐帶著外甥女分出來。
黃精的事情紙包不住火,姐那頭怕也是,因此根本掙不了多少銀子。
姐姐那頭過的本來就小心翼翼,這當(dāng)口還被脫離出來,該怎么過?
“對,有沒有分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