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驚,忍不住重復道。
宋允峰緩緩點頭,將剛才房中發生的一切悉數講來。
原來,他們纏斗之時,方映妍被劍聲驚醒,心知不妙,急忙掙扎起身。
“姑娘,外面太亂了,你最好還是別動。”宋允峰即刻上前摁住她道。
方映妍勉強停在床上,卻是百般焦急,正欲爭辯,忽見窗外一道凜冽的寒光射來,她眨了眨眼,定睛去看,卻見一位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舉手示意她不要聲張。
青銅武士?她忽然想起那四個字,傳說中憫生營唯一可以神出鬼沒的人,如今竟然親眼見到,頓時嚇得不輕。
她看著他一步步逼近,頓覺五臟六腑都要跳出來了,急忙抓著宋允峰的手瘋狂暗示,眼睛一眨再眨。
宋允峰恰好背對著,并未發覺,見她如此舉動正覺奇怪,直到眼角的余光掃到一抹暗影,忽然意識到什么,立刻以劍抵住了她的咽喉,連劍鞘都來不及拔。
當他轉身,看見一張戴著青銅面具的臉,一雙握劍的手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在他們習武人之中,幾乎無人不知青銅武士的威名,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因為知道的都已經被滅口了。
而今當這位武士真的出現在面前時,宋允峰露出了年輕人最原始的膽怯,饒是他武功再好,到了他們面前幾乎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江湖傳言,青銅武士輕易絕不出手,一旦出手便是必殺之技,沒人可以逃過。
“別過來!”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一只手慢慢退下劍鞘。
青銅武士空著一雙手,用一種近乎沙啞的嗓音道“放開她。”
那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又像出自云端,總之令人膽戰心寒。
宋允峰顧不得許多,逮住人質,一點點向外挪動,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能有絲毫放松。
而懷中的女子似乎也極配合,盡管自己毫無力氣,卻依舊強撐著與他共同挪步,直到門邊。
最后,他們一腳踹開房門,緩緩離開那間屋子,來到眾人面前。
而令人奇怪的是,青銅武士卻再也沒有現身。
“原來如此,”徐為任聞言不禁感嘆,這么說來,青銅武士應該就是憫生營的頂級殺手,再一回想剛才的情境,忽然發現這是個天意無縫的計劃,聲東擊西,一網打盡,只可惜讓那姑娘給破壞了。
想到此,他的怒氣早已化作云煙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眼里藏不住的笑意,這算是一種回應么?不知道,至少他們彼此惺惺相惜,而她始終是向著他的。對于他們這樣晦澀的人來說,即使一個小小的回應也能帶來無窮無盡的快樂。
他上前拍拍宋允峰的肩膀,溫言道“抱歉,錯怪你了,起來吧。”
宋允峰領命謝恩,只可惜白白挨了一拳。
旁邊覃懷忍不住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宋允峰飛起一腳便踢。
覃懷一個箭步躲過,二人一路窮追猛打,奈何體力不支,最后雙雙倒在地上大笑不止。
哈哈哈,四人化險為夷,心下悅然。
“慶國公那邊怎么辦?”周浚暗問。
徐為任道“自求多福吧,都是聰明人。”
休整過后,四人再次騎馬狂奔,卻是改道向東。
“將軍,我們這是去哪?”宋允峰忙問。
風里送來一句答復“桂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