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任一覺醒來就聽說了昨晚周浚深夜來找崔大夫的事,在屋內急的團團轉,卻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去問,只等老夫人派去的人回來再說。
正急的火燒眉毛,奚越就出現了。
“怎么樣?救回來了嗎?”他劈頭便問。
奚越點頭,緩緩道“救是救回來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崔大夫也不敢離開,一直在那守著呢。”
他眉頭深蹙,大為不解道“怎么會這樣?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奚越腦袋一耷,哭喪著臉道“金太醫說,周夫人憂思過度,郁結于胸,導致身子孱弱無力生產。”
徐為任一聽,頓時脊背發涼,悔恨交加,轉身對著墻面狠狠錘了下去,喃喃道“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摁著周浚不讓他回來,不然也不至于這樣。”
“我說也是,人家受的苦一點不比咱們少,卻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奚越呆立一旁自說自話,仿佛明白了一切。
“不行,我要去看看。”徐為任說完扭頭就往外走。
奚越急忙跳起來攔住道“我的活祖宗,你可省點心吧,今兒個大年初一,你干什么?你不去給太后皇上拜年,跑去那作甚?公主還在月子里再鬧出點什么事,不是逼死人的嗎?”
徐為任聞言身子一僵,眼巴巴的望著門外卻走不出去,心中如萬箭穿心,無比難受。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問“生的男孩女孩?”
奚越道“女孩。”
他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是不是和她一樣可愛?”說著便是一陣遐想。
他多么希望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如果是那樣,他一定用盡一生去寵愛她,將他欠下的情債百倍歸還于她。可是,現在他什么都做不了,還不如一個廢物,大丈夫生于天下卻保不得一個女人,何其可笑?
待到天黑,徐為任終于不顧一切的去了,不帶任何人。
他偷偷到了西郊別院墻外。
別院內一片燈火輝煌,周浚在床邊守了妻子整整一日,卻遲遲不見她醒,心中倍感憂慮。
終于,入夜時分,他隱約聽到一絲呼喚,忙把耳朵湊過去聽
“為任,為任……”
微弱的聲息就此傳來,他心中一陣酸痛,沒想到她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可是,她叫的那樣急,一只手甚至忍不住去抓。
他只好就勢握住她的手回道“我在。”
“你看見我給你生的孩子了嗎?”床上的人兒閉著眼睛微笑道,仿佛在做一場美夢。
“看見了,她很好。”他忍痛回答。
“我給他取名叫清兒,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啊。”
周浚聞言泣不成聲。
方映妍聽著奇怪,忽然眼睛一睜,醒了,開始尋找心中的那個人。
周浚急忙擦了眼淚,握住她的手道“阿映,你醒了?”
方映妍一聽“阿映”兩個字,美夢瞬間碎了,原來剛才不過夢一場,徐為任根本不知道她生了清兒,眼角的淚水瞬間滑了出來。
周浚忙拿手帕替她擦拭,千哄萬哄,方才叫她止住了淚,轉身去找崔大夫。
徐為任在墻外晃了一圈又一圈,遲遲不敢進去,更不知道以何種身份進去。
這時,恰巧聽見院內人聲響動,貌似人醒了,他便忍不住偷偷潛到窗下,去聽大夫說些什么。
崔大夫道“夫人醒了便好,但是身子孱弱,切莫再受委屈,一定要好生照料。”說著便將提前開好的藥方遞到安順手中,轉身告辭。
周浚再拜送出門外。
徐為任順勢越墻而入,轉到門邊,正欲開門,忽聽身后一個聲音冷然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你,你若還想叫她再出一次血,就進去試試。”
他聽完默默停止了開門的舉動,俄而絕望轉身,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