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隨著時間淡忘的,當初烏魯克共和國與艾瑪帝國的仇恨不共戴天,可是剛獨立了不到二百年,就已經在某些問題上和艾瑪帝國達成和解了。只要讓放逐者的后裔在正常社會里多生活些日子,這些老輩兒的陳芝麻爛谷子估計也就沒啥人想的起來了。
確實沒啥人想的起來,如果不是專門搞歷史研究的,誰還會去關注幾百前的國家齷齪,自然也就想不起利用放逐者的辦法。
也得說洪濤自己爭氣,他后背上那個大老鼠頭紋身努埃爾早就看到了,管它是不是真正的放逐者紋身,就這么說了,統合部的人也不會仔細查驗。他們巴不得趕緊把放逐者送出去,誰樂意沾這種三方都不討好的破事兒。
另外努埃爾還說了,就算統合部真的仔細查驗,洪濤是放逐者的身份也不離十,因為他在救洪濤上船的時候,就已經讓主腦檢查過了。那個圖案確實很像放逐者紋身,而且刺青的顏料和放逐者極其類似,都是來自礦物質。
這種顏料在新伊甸世界里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早就沒人用了,這時候年輕人的刺青都是和神經元系統連同的納米材質,不光能根據情緒變色,還能受部分意識的控制。
“真想不到落后還有落后的好處,楞成獨一份了!放逐者就放逐者吧,只要小爺這次能過關,將來就把你們都接出來好吃好喝養著。報仇就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有關自己紋身的假設,洪濤很不贊同,但也無可奈何。這么好的紋身手藝楞給努埃爾說成了一群無家可歸人的標志,太不識貨了。這可是古董,來自二萬多年之前,是你們另一位活祖宗紋的!
從礦石粗煉空間站出來,洪濤終于不用再被困在飛船的貨艙里當囚犯了,搖身一變成了這艘飛船的副駕駛,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飛船駕駛室,并且穿上了夢寐以求的宇航服。包括一件連著鞋子和手套更厚些的緊身衣、一頂大部分透明的頭盔、一套和飛船主腦接駁的線纜。
說起和飛船主腦接駁,洪濤著實惶恐了好久。努埃爾可是說過,在沒有克隆體和意識掃描技術之前,飛行員都是靠硬連接與飛船主腦接駁的。
簡單點說,就是用一束束的神經元線纜把人體神經系統和飛船主腦連接在一起,即便離開飛船之后,腦干和脊柱上也會留下接駁裝置,看上去就像個半機器人。
說心里話,洪濤真像當一回太空飛船的飛行員,但也是心里話,他是真不想受這種罪,即便這時的醫療技術高超到可以部分改造人體,一想起后腦和脊柱上連著幾根電線,牙根兒就直癢癢。
好在這套宇航服真不用如此麻煩,接駁設備采用了腦掃描技術,不用再硬連接。但努埃爾也說了,如果想真的駕駛飛船遠航,光用腦掃描系統是遠遠不夠的,只能在硬連接和克隆體中二選一。
“我能不能當克隆體飛行員?”這次洪濤還真不是純好奇,身份問題能解決了,下面就得考慮如何生存的問題,總不能永遠寄人籬下吧。
聽上去克隆飛行員是個新興職業,前途好像挺光明,不用發愁找不到工作,也不用擔心工資太低。最主要的是工作性質比較獨立,不用擔心和別人接觸太多而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