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深夜里,魏清婉房間的窗悄無聲息地被人推了開來,有人如同鬼魅一般翻了進來,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值夜的流珠原打著哈欠走了進來,打算進來看看自家公主睡得好不好,無意間用手中的蠟燭照亮了對方的臉。
對方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窗并走到床前,聲音冷漠:“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來嗎?”
流珠的表情從驚訝轉變為擔心:“這么晚了,你究竟去哪了?怎么才回來?如今宮里查得緊,你可別惹陛下不快。”
魏清婉并不領情,她死死盯著流珠的眼睛,聲音很輕,說話卻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作為樹樁深深地埋入地底:“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見的也都給我忘了,記住了嗎?”
燭火將她的影子打在墻上,描畫出一個巨大的人影,那影子隨著她的動作稍微的有些變形,仔細看來,竟有些像民間傳聞中某種名為復仇的怪物。。
“是。”流珠立馬吹滅了蠟燭往外走:“奴婢什么都沒看見,也不敢打擾公主休息。”
魏清婉在黑暗中坐下來換了衣服,如同沒事人一樣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月來,魏清璟對她的控制越來越嚴,起初準許她在皇宮中隨意走動,到了后面,竟是連她自己的寢宮都出不去。
魏清婉的武功和修為雖然比不上秦瑾瑜和凌君澤等人,卻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優秀存在,再加上秦瑾瑜傳送給她的那部分修為,想要在宮中不留痕跡的行走,也不是辦不到。
這一個月來她幾乎每一天的晚上都會去往皇宮中的某一個地方,從未被人發現過。
魏清婉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驕縱而無能,因此正出于傷勢恢復期的魏清璟并未對她過多的為難,沒有將她視為危險的存在,也沒有過度的防備她。
魏清婉緊閉著眼睛,意識卻是清醒的,她頭一次覺得有一個不太好的名聲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卸下敵人心中的戒備,幫助自己達到最后的目的。
這一個月來魏清璟一直在養傷,倒是沒有再繼續對著不屬于自己一派的朝臣和宗室動手,而那些最有可能被魏清璟針對的臣子或宗室成員也都無比安靜,一個比一個低調,都在盡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賢太妃也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人前,據說是在祭祀大殿開始之前就病了,昏迷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要多,一直臥病在床無法出門,后宮權利終于完成了上一代對下一代的交接,徹底轉移到玉皇后手中。
關于榮親王世子妃去世的消息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玉氏后人身體不好是常事,玉冰凝又得病已久,“病亡”在榮親王府中也不算是太奇怪的事情。
玉皇后痛失愛女,又面臨著皇室的巨大變動,沒有精力去懷疑妹妹的死亡,玉冰凝的尸體也看不出什么異樣,于是玉冰凝就這樣在姐姐的準許下下葬了。
若是有人懷疑她的死因要去細查,一定能查出點什么,可惜在這個緊要關頭,根本沒有人有空去探究她的死因。
魏清璟在養傷期間仍舊在想方設法地提升國運,企圖讓魏國回到巔峰時期的狀態,然而龍脈已斷、皇陵已塌,秦瑾瑜死后,魏國國運不升反降,眼看著要達到亡國的地步。
因為生性多疑,朝中的武臣幾乎被魏清璟清理掉了大半,到了兩國交戰的時候竟是找不出一個勇猛的將領,最后還是玉皇后找到了曾被剝奪官位朱將軍,勸說了好久,對方才勉強同意出戰。
朱將軍雖然鄙夷當今圣上,但是為了朱家人的安危,也只能選擇披掛出征,與羽國拼死一戰。
朱將軍出戰之后還是不敵羽國,魏清璟只能找到之前被自己剝奪了兵權的榮親王,準許榮親王前往冀州迎戰。
第二天,魏清婉幾乎是被人從床上拖起來的,她定睛一看,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