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口鼻之中來回穿插游走,異樣的舒坦。
緩緩的睜開眼眸,就像是身處一個平常嗜睡的早晨。
眼眸所見之處并不很寬大,光線有些黯淡,不過相較于之前所身處的黑暗環境就強的上太多太多。
一節節暗黃長竹條堆砌而成的四面竹墻,同樣的竹頂,竹床,竹桌,竹椅,淡淡清香來自于四方低矮竹桌正中央的一個拳頭般粗細,半尺有余的翠綠竹筒中斜插的一朵黑色小花。
挪動著起身,不大的竹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并不會讓人感到煩躁,反而有些心曠神怡。
腳掌踩在光滑的黃竹地板之上,感知到的是絲絲溫熱。
兩步便走到了低矮竹門前,輕輕的推開之后,刺目的光亮接僮而至,半瞇著眼睛邁開左腳。
這一步可好,差點沒把吳塵的神魂給驚了出來,單腳踉蹌著朝后倒去。
“嘭。”的一聲,吳塵直愣愣的倒在了黃竹地板之上,牽動了雙腚之上的未愈舊傷硬生生的讓吳塵倒吸了數口涼氣。
竹門未關,清風呼嘯,咯吱、哐當,交錯而響。似有朵朵白云飄來散去。
手撐竹板,站起身,重新走至竹屋口,矚目遠眺,視野開闊,不遠處的幾個黑色山頭零星點綴,倒是又幾分心曠神怡。
半倚在竹屋口的吳塵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處于一座小山谷半山腰的一顆近數百米高的粗壯枯樹之上,枯樹的樣貌與魂石圓臺周圍的巨大枯樹如出一轍,不遠處還有數個這樣的不大的小山、小谷。
“蹬,蹬,蹬”的腳步聲打斷了注目的吳塵。
聲響來自于竹屋之下,愈來愈大,吳塵側頭朝下看去,一條蜿蜒而下的竹梯長龍,由撐著竹屋的粗壯三角枝丫為始,一泄而下。
發出“蹬蹬”聲的是一個黑發女子。
吳塵雙眸一刻不轉的盯著正一步一步爬梯而上的黑發女子,女子也是感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手腳不停頭卻是微微上抬。
四目相對,唯有吳塵在笑,稍稍退后一步,讓出了竹門。
據竹屋僅有數步之遙時黑發女子不再攀爬,縱身一躍,黃竹板上又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竹屋不大,稍顯擁擠,已退至最里的吳塵看著眼前平安無事,美魘依舊的黑發女子靈,一時間有數不盡問題涌至嘴邊,“你怎么出來的?”,“那個小廟到底是什么地方?”,“小姑娘月是不是也回來了?”等等,可不知道為什么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你怎么樣?”拗口的武語經由靈的口中說出顯得尤為動聽。
吳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并無大礙。
竹屋之中陷入寂靜,身為祭祀的靈本就不善多言,而吳塵有很多的話卻不知從何言起。
“你們難不成都住這么高?”吳塵只好隨口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靈搖了搖頭輕聲道“只有每任的祭祀才有資格住在這里。”
吳塵也是釋然,畢竟自己所見的牙族之人除了眼前的女子其它都是覆鱗生鰭,一條魚住在高空的鳥窩之中,想想都讓人感到怪異。
“這里是你住的地方?”
“嗯。”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才想起吳菱的吳塵連忙朝著靈比劃著吳菱的模樣。
“沒有。”幾乎是剛比劃完,靈便不假思索的出口道。
吳塵一肚子的斐疑,要不要回答怎么快,不過對于吳菱的再次突然消失也有些聞怪不怪,在吳家的時候還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什么也不懂,張著一副好皮囊的女子罷了,再見對方已經是一個讓吳塵目前都要仰望的玄王強者了,而且吳菱一眼就能看透的表面之下始終都籠罩一層厚厚的迷霧。
靈像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