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起身,小亭像是陡然之間拔高一層。
其實不是小亭拔高,而是小亭所在空間拔高。
玄天雙眉堆起了個高高八字,轉(zhuǎn)而朝著白芷問道“說一說化身消失前的發(fā)現(xiàn)?!?
白芷嘴角苦澀道“只有黑暗,無窮無盡,只不過卻并不是死寂那般,像是,像是,活著的黑暗一般?!?
龍一輕聲道“天外來敵?”
玄天點了點頭,道“應(yīng)該就是了,按照那些個束之高閣的典籍上所言,也只有這種可能了,萬年萬年,確實是夠久夠久了,夠那些個家伙緩過勁兒來了?!?
“可是,可是”
玄天看向了有些結(jié)巴的白芷,皺著眉頭。
白芷看向身后一望無際的極寒水域道“當年的那些前輩都未能做到的事,就靠咱們?nèi)齻€,能行嗎?”
九祖消失為迷,對于尋常修士而言確實是一個究其一生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迷,可對于小亭之中,近乎是站在玄武大陸最高山巔上的最高三人而言,也就沒有那么多的迷霧重重,畢竟不愿浮云遮眼,只能是深處最高。
所以九祖的消失原由,庭中三人,多多少少也知道個一鱗半爪。
可恰恰緣由知道便造就了幾人憂愁,九祖消失很大緣由便是因為先前劍修龍一所言的天外來客。
玄天輕哼一聲道“做不到又如何,就算是爭取不到再一個萬年之久,千年也總該有,至于那個千年后的憂愁,與我等又有何干系。”
龍一劍意昂然,挑眉一試,他這個玄武第一劍是真的第一劍,身后長劍已經(jīng)久到了他龍一都不知道是多久而未能出鞘。
玄天面龐依舊是萬載不變的輕笑以示人,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眸光直透天際,道“咱幾個個低的干著急,這個個高的反而是好像不怎么著急。”
“怎么不著急,只怕也只有他才知道,那些個東西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大陸不存,它豈非還在,只不過它還在等?!?
白芷看向玄天,笑著道了句“攘外必先安內(nèi)。”
小亭重歸于常態(tài),玄圣到底也只是玄圣,還在天道法則之下,而能隔絕天道法則一段時間窺探已然是玄天這個三重天玄圣所能做的極限。
三人便是不在言語,齊齊遠眺眸光,遙望不見邊際的極寒水域。
倏爾,三人齊齊回神,環(huán)顧一視,因為在三人的心湖之上齊齊響起了一聲聲無情言語。
看來這天,這天道法則,也坐不住了。
三人身形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小亭之中,去做一些那道代表著天道法則所要做之事。
一道劍光破開蒼穹,直至北州,于是北州不多但劍道扎實的那些個劍修只覺是劍意齊鳴,像是在遙相而映。
而在中州的一座名聲不露于常,但卻顯耀于山巔上的絕壁峰仞上,峰名亦是口氣大的嚇死個人,祖字后面綴上個峰,祖峰。
但知道其一二底蘊的中州山巔境修士便就不會覺得是其口氣太大,畢竟祖峰所在可謂是人族一源,玄修一脈的崛起之地,至于現(xiàn)在落寞,倒不是因為盛極必衰四個字,而是因為有人趕在了必衰之前,故意隱去。
四海城的天家渡口是現(xiàn)如今公認的第一大渡,但卻有一座遠超四海渡的天家渡口與祖峰一般,早早隱去了昔日榮光,便是千百近萬年隱匿于祖峰旁云海之中的天渡。
若是究其源頭,天家渡口岸這個名字還是誕于天渡,衍生而來。
祖峰由始至終只有一方勢力,中土玄宗,大抵類似于北州隱劍門,人不多但個個山巔,但中土玄宗卻是遠勝于隱劍門。
祖峰山巔處,終年云霧,類似于四海城取之東州極瘴之地的萬年沉瘴,尋常上三境玄帝一重天,沒個趁手金剛鉆,神識都難以外放十步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