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今天像是很高興。”
面龐年輕其實年紀極大的儒雅修士嘴角輕笑,不多不少剛剛好,朝著酒館老掌柜輕聲言語道。
只是酒館老掌柜卻并不怎么待見面龐年輕的儒雅修士,或者而言這片大陸之上值得他待見的修士、事物,不多了。
酒館老掌柜低下了腦袋,不再看向頭頂木板,以及木板之上的那片廣袤艷陽天。
若是往日,不論面龐年輕的儒雅修士如何之言語,老掌柜的也只會是當作耳旁風,搭理都不會搭理一句。
可今天畢竟是個難得的反常天,所以老掌柜的也就多瞟了面龐年輕的儒雅修士一眼。
可就是這像是看低人的一眼,卻是讓本來輕彎嘴角的面龐年輕儒雅修士性喜若狂。
儒雅修士差點都忘了距離上一次這般心境波動是個什么時候,也許是已經忘了多少年前他兩只腳齊齊邁進了山巔境門檻的那一天,亦或者是那個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忘卻的變成今天模樣的那一天。
不知是因為習慣酣睡還是本就這樣,老掌柜的聲音一如其人一般,有些個緩慢,像是個真正遲暮老者。
“初晟、初晟,名字倒是起的應景。”
面龐年輕的儒雅修士頃刻之間猶若雷擊,愣神原地。
與他相處將近兩百年的牛夔也不過就是只知道叫他老孔,孔初晟便是他的名字。
修為越高者便就在意自己的原本名諱,示于常人的反而更多的是自己的某個稱號,就像是近乎少有修士知道,山河霸主的本來名諱是牛夔,這其中設計到一條只有站得高望得遠的山巔境修士才知道的某些大學問。
面龐年輕的儒雅修士孔初晟除了老掌柜叫出自己本來名字的那幾個呼吸間的愣神之外,面龐笑意卻是愈發的更加燦爛,心中說是欣喜若狂都不為之過。
玄圣玄圣!也只有玄圣之境的那般通天手段,追溯時間,看到一些就連玄帝三重天修士都看不到的東西,就像是他孔初晟的一些傳承手段能做到一窺牛夔一般。
只是他孔初晟的那點手段不過是借助某些漏洞取了巧,而那些個修為高的大能修士則是憑借自身。
二者豈非能相提并論?
“前輩”
不等孔初晟繼續言語,酒館老掌柜沒留半丁點間隙的扭頭看向了杯中無酒,酒盞已盡的牛夔,頭一回的笑眼瞇瞇。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眼前這位可是白白送靈石十余載,雖然沒吃虧的覺得自己是吃了大虧的,但也卻是讓人高興不是。
愛錢一事與自己腰包里面的錢多錢少,自身的修為境界高低其實倒沒有什么太多干系。
“小子,這馬尿是不是早就喝膩味了,要不要給你換一杯老頭子的珍藏佳釀?”
牛夔差點就順嘴而出還不快給老子端上來,亦或者是原來你也知道是馬尿之類的這般言語,只不過這話到嘴角邊及時的剎了住,畢竟自己的那不算朋友的朋友老孔,自己心目之中修為指不定就是玄帝三重天的大能,可不是在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
咋滴,真當所有武修就是個莽夫腦袋一根筋不成。
稍加想象之后,牛夔便就是滿面憂愁,哭喪著個臉,言語頓挫著問道“多,多少靈石?”
一兩顆靈石于他這個六境武皇大圓滿之境的強者修士而言自然是算不得什么,可日復一日,天復一天,年復一年的天天掏靈石,饒是他這個六境武皇都有些個的吃不消。
誰的靈石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他牛夔又是屬于那種背后無宗門,身前無家族,兜里缺錢的那種六境武皇,說句談不上可憐的可憐之言,他牛夔所花的每一顆靈石那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至于怎么掙,是不是某些不開眼的亂患地修士主動找死,送錢上門,還是旁的什么辦法,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