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鎩羽嘴角笑意越發濃郁,眼神眸光卻是越發冷峻,既寒這艷陽天亦是寒人心。
只是按照他離鎩羽所想,我離鎩羽做事豈非還要顧忌你某某某人不成。
輕聲言語道“邵兄,你該不是想要我把這潑出去的水再給摟回來吧?”
邵戰言面色微微詰難,心中同樣是經歷了一場其實早有結果的選擇。
他邵戰言是想借靠碣石宗這面宗字號山頭大旗來給他,以及他身后的亂患地邵家謀取這些許真的是好處的好處。
可他邵戰言也同樣是他邵戰言,不是碣石宗的邵戰言,更不是他離鎩羽的邵戰言,甚至于也不是那個生他養他的邵家,他邵戰言就真的只是他邵戰言,這一點尤為重要。
別說是眼前這個被他自喻為階梯的離鎩羽了,就算是邵家中人需要他邵戰言去死,他邵戰言也絕對不會去,因為他邵戰言就是他邵戰言,那些個什么龐的名頭都是需要排在邵戰言三字后面的。
只要有利可給,且利益足夠之大,就算是讓他邵戰言為奴為仆都不算是什么太大問題,畢竟這里是東州,面子什么的那點東西是最不值錢的,真正值錢的往往是那些被自己緊握手中,揣在兜里的,誰也拿不走的。
所以邵戰言吃了秤砣一般的鐵定了心,但凡是只要自己這個半個主人還算不上的梯子,再多言語先前那般意思,他邵戰言便會毅然放棄眼前這份算是謀劃了有一段時日,攀爬了小半截的登山梯。
畢竟邵戰言只有一個,如此這般的登山階梯還會有很多很多,沒了這個大不了他邵戰言再重新謀劃下一個,指不定下一個的修為更高,機緣更大。
可還未等他邵戰言的拒絕二字脫口,離鎩羽的接下來一句卻是全然不同的大逆轉。
“放心好了,邵兄可是我在這亂患地為數不多的朋友,好朋友,少了邵兄我可是會很不適應,極其不適應的。”
邵戰言胸腔之中輕乎一口氣,一大口氣,隨即借坡而上道“離兄這話所言就有些見外了,只要離兄有需要,不敢保證上刀山下火海,但只要是在下所能做之極致,定是會傾盡全力而為之。”
離鎩羽面龐微微變,像是驚訝像是驚喜亦是夾雜些許的不否質疑,道“那眼前之事就麻煩給邵兄了,邵兄放心,碣石宗定不會虧待邵兄。”
言語之后的離鎩羽笑容越發濃郁,眸眼之中的那份冷霜亦是更加的寒上三分。
饒是他邵戰言這般自負心境沉穩都是頓時一沉,心中所想倒不是他該不該去做那送死之事為邵家換來一封指不定不小的碣石宗香火情,畢竟這在他邵戰言心中是半點不可能之事。
邵戰言所想是在猶豫,猶豫是要現在就要脫離這位他已然發覺在碣石宗之中地位定是不低的超然地位修士,還是在等一等,就像先前的轉折,因為在他心中,自己的這位離兄指不定就是在考驗自己,考驗之后只會是有更大更好的好處等著他。
只是這次他邵戰言注定失望,因為離鎩羽只是面帶笑意眸眼寒爍的看著他。
而他邵戰言也只能是明明看見當作沒看見。
其實說久也不久,畢竟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罷了,只是在他邵戰言心中卻好似很久罷了,離鎩羽輕嘆一聲道“看來邵兄是無法去做這般事了,也罷,到底算是我強求于邵兄了。”
轉而看向了離邵戰言幾步之距的那個相貌平平,修為好像也是凡凡下三境玄將的男子,男子迎上了離鎩羽的眼神眸光,不言語,就只是那般看著,與邵戰言的復雜不同,那個好像什么都是凡凡的男子眸眼清澈,不沾染一絲雜質,只是這種清澈倒不是猶若那般沒有見識過世面的雛兒,反而是見識多了,看的多了,經歷多了之后的另一種境界,山可平,海可斷,無所而不能往之。
所以一切也就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