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低頭,又給自己倒了一盞酒,只不過有些個的心不在焉,所以酒滿之后,灑落在桌一些。
冉路的朋友不多,他詹言的朋友更少,自打小便是天不問爹娘不管的山澤野修,哪里有什么朋友二字可言,背景山澤野修之中流傳著那句極富勝名的一句話,死去的山澤野修大都是死在了自己真朋友手中,所以他詹言的朋友也只有眼前一人罷了。
摸爬滾打,人心之中歷練了小半輩子的詹言豈非是不明白自己的這個朋友是個什么意思。
畢竟他詹言若是成為了那個白占便宜的冉家閑散供奉,那就是真的只是白占便宜了,而他詹言也算是個小有身份了,畢竟中州冉家的那面供奉腰牌可謂是尤為值錢的那種。
只不過他詹言到底是個山上武修,直來直去的慣了,終歸是覺得這其中有著道不出來的別扭意味。
放下空蕩酒盞之后,詹言抬頭輕笑道“怎么?堂堂中州冉家還缺我怎么個小小武修不成?看來我詹言的名聲也是足夠響亮。”
冉路面龐笑意,心中卻是輕嘆一聲。
“我知道你小子心中想著什么,無非是這中州與那山下世俗界不一樣,我詹言又是個浮萍一般的山澤野修,不過你冉路可謂算是操心操過頭了。”
冉路點了點頭,輕聲道“也好,倒是省了我這張值錢臉去求人的不少功夫。”
詹言陡然間一笑道“別!你冉大公子可還是要好好備著,指不定我詹言就有那天是混不下去了需要投奔到你冉大公子門下,到時候你冉大公子在把那供奉牌位發給我老詹,到時候混個飯吃,混口好酒喝也是一樁極美事。”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詹言撓了撓頭,有些個不太確定道“大概要去北州看一看,至于去了北州以后的打算,我還沒想那么遠,只能算是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北州?也好。”
詹言喝完最后一盞酒之后,眸光之中似有緬懷道“也算是看看,能誕生出大人那般的武修強者會是個什么地方。”
冉路陡然間坐直了身子,不在開口言語,而是以識海傳音道“我已經收到冉家傳來的消息,只怕不久后的玄武大陸,之上的五大州都不會太平,可能會有難以想象的到的事情發生,到時候若真的發生了那種變故,你可千萬要來冉家找我,我冉路的朋友不多,可不想到時候再莫名其妙的少上一個。”
詹言一愣,隨后嘿嘿一笑道“到時候別說是你冉大公子愿意了,就算是你冉大公子不愿意,只怕也趕不走我老詹了。”
知道自己的那番言語最多被詹言聽進四、五分的冉路也只能是輕輕一笑,就算是自己接到冉家的那封密信之后,不也是很久很久都難以相信那密信之上所言。
山巔境都只能算是勉強活命,那他門這些個還不在山巔境之上的修士又能該如何?
所以本來打算也歷練一段,修個大圓滿心境破鏡的冉路也只能是改變想法,回到冉家之后一舉破鏡了。
因為方桌離樓梯道口極其之近,所以冉路在不經意間的一個抬頭中,便是看到了一個還算是熟悉面龐。
是個身著青衫男子,面龐雖然離不開俊朗二字,但卻是有多出兩分莫名的邪魅,讓人有著一種難以言語中的不舒服感覺。
青衫男子本是樓上客,畢竟他自喻身份,怎么也不會來這樓下為客。
本來上樓的青衫男子之所以會止步不前,便是因為看到了那張讓他無法忘卻掉的面龐。
畢竟是身為離天宗六大主脈之中排名第五的落霞一脈,年輕一輩中能排進前五的青衫男子記住之人,不多。
而眼前白衣男子冉路便是其中之一,還是尤為印象深刻的那一個,自然不會是個什么好印象,梁子不淺。
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