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長相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怎么辦?”
“我……”
這個問題她沒想過,真沒想過。因為不管是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應該也不會喜歡上他吧。
在愛情里,她怕夠了。
陶然的心有點亂,顧淮云竟主動替她解了圍,“我隨便問問,你別放在心上。很晚了,早點休息,星期六見?!?
陶然吶吶回道,“星期六見?!?
掛了電話,陶然還是懵的。
如果他們見過面,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翹翹對她的臉盲癥評價是活像一個得了失憶癥的人。
但她對江翹翹的這個評價保留意見,因為她對帥哥從來都是過目不忘,對顧淮云沒有印象,只能說明他一定長得很普通。
就像那個避|孕套先生,今天晚上她可是一眼就認出人來的。
不過就算顧淮云長得普通,但至少他的聲音好聽,而且這個人似乎有一種魔力,總是能帶著她走。像這樣,一通電話打完,原先半死不活、連動彈都懶得動彈的頹廢竟一掃而光。
企鵝的員工基本都走光了,只剩下一個曹仲,一個門衛,和一個貨車司機。
一早陶然到達服裝廠,照例看到曹仲在打掃衛生。窗外,一個年輕人拿著鐵掃帚掃著庭院里的落葉。
“阿強,早?!备糁皯舻蔫F欄桿,陶然中氣十足地叫道。
年輕人聞聲看過來,露著一個靦腆的笑,聲音很小,陶然聽不清楚,但從嘴型判斷,他在回應說早。
陶然朝他招手,“過來,發工資啦?!?
四個人圍著一張工作臺,都是一樣的興奮。
只是當曹仲在聽了陶然的話后,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才憂心忡忡道,“小然,13萬還不夠發他們半個月的工資?!?
企鵝雖然是一個小作坊,但好歹也有一兩百號人,單是車間的女工就有近百個。曹仲說的沒錯,還不夠發半個月。
“那每個人就少發一點,有總比沒有的好?!碧杖粨P起笑說道,“還有,我這里有一份名單,先把錢打進這些員工的卡上,每個人都打滿一個月的。”
曹仲接過陶然遞過來的名單,掃一眼他就知道陶然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十來個人,生活條件都很不好。
但曹仲還不死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我們應該把光華的那批貨給趕出來?!?
“仲叔,13萬塊錢根本不夠趕光華的貨。”
“吳校長說可以先多預付一部分的定金……”
曹仲的話說到一半被陶然打斷,“仲叔,做人不能這樣,得寸還要進尺。吳校長的這份心意已經很難得了,我不能再辜負他對我的信任?!?
“仲叔,我會想辦法繼續籌錢的,你放心。這些錢還得麻煩你幫我都打給員工吧,還有幫我捎口信,就說剩下的工資我會想辦法還上,希望他們寬限我一段時間?!?
回應陶然的是李文強細如蚊蠅般的聲音,“這個怎么會怪到你的身上?自從老板失蹤后,大家本來就沒想著能要回被拖欠的工資?!?
陶然沉默片刻,看向李文強,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我畢竟是那個失蹤老板的女兒,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陶然感激的是李文強對她的理解和包容,卻沒注意到在她和李文強說話后李文強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仲叔,事情就拜托你了,我這邊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從服裝廠出來,陶然攔了一輛車,“師傅,麻煩到龍云寺。”
龍云寺是一處禪院。陶然不是信佛的人,會知道龍云寺,是因為夏寄秋住在這里。自從她爸干出那種狼心狗肺的事后,她媽就絕斷紅塵,毅然決然地踏進了佛門。
當時陶然還真被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