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的目光從正在登記的表格上轉到她臉上,略有詫異,“那你以前有過其他的性伴侶嗎?”
“也沒有。”陶然猶豫片刻,決定和女醫生說出實情,“醫生,我想這個應該是誤診。”
女醫生原本繼續記錄的筆停下來,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還沒有過性生活,所以我應該不可能感染這些性病。”
不大的會診室里響起陶然有些干結的聲音,然后又陷入令人費解的沉默中。
在聽到陶然的這句話后,顧淮云一直抄在西褲兜里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這個誤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們都有遇到過,特別是一些懷孕的,誤診率是最高的,她們懷孕后,本身激素就偏高。”女醫生干扁地解釋了幾句完,也寫完了記錄,“來,我們到那邊去抽血。”
她跟著女醫生走,顧淮云竟也是無聲無息地尾隨著跟來。
這次不像在三樓只在指間采血,而是從肘部靜脈采血。女醫生扎得很快,但不免有一點刺痛,在針頭進入血管的剎那,陶然“嘶”地一聲。
她這一聲不過是潛意識的,事實上也沒有多難承受的痛楚,但就是在針頭插入血管,她發出“嘶”的聲音的同時,身后男人的手也輕輕地搭上了她的肩頭。
因為抽血,她將外套脫了,只穿著一件保暖內衣和襯衫。男人的手的溫度似乎穿過衣料透到了她的皮膚上。
陶然只覺得半邊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采好血,女醫生將棉簽壓在孔眼上,身后的男人也退了開去。
“結果要等兩天出來,后天下午兩點半你們打這個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了。”女醫生拿出桌面上的一張名片,用紅色的筆在名片上圈出一個座機的號碼。
剛將名片放入包里,陶然卻聽到顧淮云問女醫生,“那我們現在可以去領結婚證了嗎?”
女醫生也被這個問題為難住,竟和她面面相覷。
陶然笑著解圍,“要不等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結果也不過是等兩天時間,誰知道顧淮云張嘴就來,“年底了公司不好請假,今天我就請了半天假。”
在外人眼里,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但落在陶然耳朵里……
顧老板,我就想問您,您是跟誰請的假?你們公司的董事會嗎?
女醫生坐回原先的白色辦公椅上,從收納盒里抽出一份宣傳單遞過去,“你們現在打算要孩子嗎?”
陶然正要回答“不打算”,顧淮云打開了那份折了三折的宣傳單,先出聲,“暫時先不要孩子。”
“這樣,今天可以先領證,等檢查結果出來后,如果有問題的話,建議你們去做一個遺傳咨詢,讓醫生指導你們懷孕或者是避孕。如果有遺傳方面的問題,最好在醫生的指導下備孕。”
陶然覺得說這些真的是扯遠了,但她發現顧淮云聽得很認真,也就沒有打斷。
對,正常情況下是要像他這樣緊張、上心。
從疾控中心下來后,陶然叫住了顧淮云,把剛剛當著女醫生的面沒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顧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后再說吧。”
冬日的陽光不強烈,但乍然站在太陽底下,還是有些刺眼。顧淮云微微瞇起了眼看她,“年底公司事情很多,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再跑一趟民政局。”
“可是……”陶然快速小跑兩步追上他,叫道,“如果,如果我真有什么問題呢?如果真的感染了什么梅毒、艾滋,你也要和我結婚嗎?”
顧淮云面色平常地反問她,“你剛剛不還說這是誤診?”
誤診有可能,但不是誤診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不然兩個人一起檢驗,為什么他的沒問題,獨獨她的呈現陽性?
“那萬一不是誤診呢?萬一我真的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