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嘚瑟沒多久,手里的牌渣出天際,攔了陶然后就慢悠悠地甩出一張梅花3,結果讓不哼不哈的季博撿了個漏。
本來板上釘釘?shù)慕Y局,愣是被王富貴給攪了,陶然含恨掏錢給季博。
幾圈下來,不到一個小時,陶然數(shù)了數(shù),她已經(jīng)輸了六百多了。
王富貴看出她的痛心,安慰道,“弟妹,我們都是自己人,輸了錢也都在自己人手里是不是?”
是你個頭。
“再說顧老板有的是錢,幾百塊錢根本不是事,你還心疼這點小錢啊。”
陶然吃啞巴虧,一個屁都不敢放,只能默默吞著苦果。
中午幾個人吃了一頓正宗的農(nóng)家菜。
胡英燒得一手好菜,很少吃過大灶炊飯的陶然捧著飯碗,啥都不挑,坐在矮凳上哼哧哼哧地吃得滿嘴油花。
胡英見狀樂了,“吃慢點,有的是。”
王富貴夾了一只咸鴨腿,夾著筷子指指點點,“弟妹真好養(yǎng)活,跟那些有錢人都不一樣,我見過那些有錢家的老婆,一個個,又金貴又嬌氣,好像瓷做的身,一磕就會碎一樣。”
這王富貴時不時都要把她往顧淮云身上扯,陶然難為情,拿眼偷偷看她有錢的“老公”。
有錢的“老公”連吃午飯都沒功夫,一面吃飯一面還開視頻會議。
從她這里望過去,擺在他面前的那碗米飯沒見少多少。這樣的天氣,剛出鍋的飯不用多久就會涼掉。
陶然擱下飯碗,入了廚房從炊飯的木桶里重新裝了小半碗熱騰騰的米飯端到顧淮云面前,用嘴型說話,“先吃飯。”
顧淮云一秒鐘都沒停歇,中間只拿柔和的眼神和她對視,“我知道了,那邊讓工程部的人盯緊了,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飯后,陶然燒了一鍋水,把所有的碗都刷洗干凈。
王富貴和季博還有秋田犬倒在草垛上打盹,顧淮云把床讓回給胡英休息,叫上陶然出門去了。
雪早停了,出了太陽,金黃的陽光大片灑下來,照在雪地上明晃晃地亮。
干枯的老樹孤孤寂寂地站立在天地之間,給這白色的世界里抹上一點難得的墨色。遠處還有幾聲鳥叫,清脆的,叫得雪地安安靜靜,也叫出幾分現(xiàn)世安穩(wěn)。
陶然包裹得只剩一張巴掌大的臉露在外,站在雪地上,左轉轉,右扭扭,像極了一只憨得可以的熊本熊。
顧淮云穿著一件短款的立領外套,雙手插兜,冰天雪地里愣是站出時尚雜志的封面感來。
陶然卻覺得這人包袱太重,無時無刻都要騷上一波,又不是流量小鮮肉。
“顧老板,現(xiàn)在不是講帥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先把拉鏈拉上去,咱們保暖要緊。”陶然不放心,摘了手套,親手把外套的拉鏈拉到頂。
顧淮云垂眸靜靜看她,任她對自己的外套為所欲為,修長的黑眸幽暗深邃,里面似有一粼一粼瀲滟的波光在浮動著。
拉鏈拉好了,陶然卻沒松開手,墜落在他的眼神里,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慢了節(jié)奏。
她承認,這樣的顧淮云很有魅力,沒有幾個女生不被吸引。但她真的是怕了愛情這個東西,說它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也不為過。她嘗過一次就不敢再碰了。
往后退一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陶然眉眼彎彎,“這樣也帥的。”
顧淮云的眼神微微轉冷,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幾秒后才問道,“剛才和王富貴打牌,輸了很多?”
提起這個沮喪的話題,陶然蔫兒了,張開五指,“原先都輸了六百多,后來還贏回來一百多,至少還得輸這個數(shù)。”
“王富貴贏了?”
陶然垂頭喪氣,“貴哥也輸了三百多。”
這么一合計,全都是季博贏。
“回去給你轉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