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心一緊,順口就問道,“你那高管不想帶你回家?”
江翹翹面色一僵,眼神往下墜,“我又沒有在說他,再說他家在海城,遠著呢,我也懶得去。”
陶然“你和高管先生真沒事?”
“屁事都沒有,能有什么事。不說他了,說說你的顧老板吧,你這是在哪里?”
“被窩里啊。”陶然爬起來,將鏡頭對著房間轉了一圈,還充當了一回導游,“這個是顧老板的臥室,等一下。”
光著腳,陶然溜著小步到衣帽間,“這是顧老板的衣帽間。”
“操,這些有錢人真他媽奢侈。”江翹翹透過鏡頭發出靈魂深處的感慨。
這個畢竟是顧老板的私人空間,陶然隨便給個鏡頭就轉場。一陣晃動后,陶然又回到被窩里。
江翹翹跟著參觀完有錢人的房子后,發現問題,“呃,你家顧老板呢?”
陶然拽一把被頭,躺好,回她,“還在書房呢。”
“行吧,我還擔心著你會不會被有錢人欺負,看你還能活蹦亂跳的,估摸著也出不了什么事。”江翹翹老母親一樣操心碎,“還有啊,做的時候千萬要記得戴套啊。”
什么仇什么怨?!
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陶然摁斷視頻聊天,接著看小說。
也許是太安靜,也許是這被窩太舒軟,十幾分鐘時間陶然打了七八個哈欠,實在受不住,趴在枕頭上,閉上了重重的眼皮。
夢中,她好像抱著一團云朵在空中飄,風很暖,身體很輕,感覺很自在……
女孩趴著,半邊臉埋在松軟的枕頭里,蓬松的頭發散在臉頰上,睡得香甜。
顧淮云輕輕撥開她的散發,露出半張香甜的臉蛋來。
“陶然……”男人的指腹沿著女孩的顴骨小心翼翼地摩挲過,眼神里是癡狂般貪婪,又暈著一點凄哀,“你什么時候才能看到我?”
“為什么你們都不能喜歡我……為什么……”
小夜燈把男人的背影剪在墻面上,冷清又寂寥。
陶然睡得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記憶還保留在像閉眼稍微休息一下,然后等顧淮云。睜開眼又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她睡著了?
那顧淮云呢?
陶然撐著床要起來,肩頭剛離開床半尺,頭發順勢垂了下來,然后她對上了一雙爍亮的黑眸。
腦子里出現一瞬的空白。
“醒了?”男人沙啞的聲音開腔問道。
陶然頓住那個姿勢,茫然地點頭。
男人眼神淡漠地看著她,“那就起來,我的手臂都被你壓麻了。”
!
什么意思?幾個意思?哪個意思?
陶然慌忙無措地垂下頭查看。
“哎喲喂!”
這是什么語氣詞,陶然已經理不清了,只是火雜雜地往后退著,“不是,怎么會這樣,我明明躺自己的位置上的,我睡覺前還看小說來著。真的,我明明睡在這里的。”
她的證詞十分無力,因為她剛從顧淮云的被窩爬起來,更確切地說,是從顧淮云的身上爬起來的。
男人默不作聲,掀開被下床,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右臂,垂眸看床上呆成一座蠟像的人,“現在才六點半,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蓬松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瓜子臉,不施粉黛的五官輕巧水潤,是一張成熟女人的臉。但她的眼睛里全是張皇無措,蒙著一層輕盈盈的光,像做錯事后的孩子怕挨打、怕責罰。
陶然張張合合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但又受不住剛才她趴在顧淮云胸口上睡覺的事實。
第一次和顧淮云同睡一張床,她緊張、害怕,甚至還時刻防備顧淮云會對她做出什么禽獸之事。
而現實則是——顧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