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你可以推開我。”陶然摸著脖子,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嗯。”男人用喉音應道。
躺下來后,她仍然不能放松神經,身體緊繃著,像一條被冰凍住的魚。
她突然想念起公寓里的那張不過一米五的小床來。在那張床上,她想橫就橫,想豎就豎,不用這么拘謹得像寄人籬下。
閉上眼的時候,她感覺心口在泛酸。
沒多久,房間里的燈暗了下來,旁邊的位置往下塌陷。看不見,其它的感官尤為敏感。
是她的錯覺嗎?顧淮云好像在往她這個方向靠近。被子也在移動。等他的動作靜止后,陶然發現她這邊的被子明顯多了不少。
“睡覺。”黑暗中,男嗓渾厚低沉。
“嗯,晚安。”陶然攥緊了被角,身體也在漸漸放松。
沒多久,陶然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而她在睡著后沒發現一直閉著眼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眼里一片清明。
男人輕輕地側過身來,伸出右手臂,將睡得香甜的女孩攬入了自己的懷里,爾后,他再次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陶然是在鬧鐘叫醒她之前醒來的。睜眼的第一件事還是在看她的姿勢。然而,毫無意外的是,她還是十分無恥地把顧老板當人形抱枕。
只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慌了,還能自然地招呼一聲,“昨晚睡得好嗎?”
今天顧老板非常大方,難得沒有甩臉給她看,“還好,你呢?”
陶然捂嘴笑,“請問我哪一天睡不好?”
今天兩人選擇上桌吃早飯,氣氛不算好,但好歹沒有起沖突。陶然吃下最后一個蝦餃的時候,顧世銘才打著哈欠懶洋洋地拉開她身邊的座椅,叉開腿,沒型沒款地坐了下來。
“多拿幾個煎餃給阿銘。”謝蘭輕聲吩咐家傭,回頭對著顧世銘說道,“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媽媽讓廚房早點準備。”
“隨便,都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顧世銘沒給謝蘭好的臺階下。
“嗯。”謝蘭終止了這個讓她難堪的話題。
兩人簡短的對話,不痛不癢地揭過去,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陶然卻站起身來,用顧淮云面前的骨碟取過家傭剛拿過來的一盤煎餃,又重新放回在顧淮云面前,抬抬眼,“吃吧。”
煎餃是放在餐桌的中間,原則上是誰都可以自取,但剛剛是謝蘭讓家傭拿過來,還指名道姓是給顧世銘的,陶然這一舉動,有些奪人所愛的意味。
顧淮云怔忡須臾,回過神來,筷子伸向金黃的煎餃,夾起一粒。
謝蘭放下筷子,用手邊的濕巾擦了擦嘴。
只有顧世銘短促地笑了一聲,“陶小然,你這是怕我哥在自己家里受排擠,吃不飽?”
陶然懟顧世銘懟了十來年,太習慣了這種模式,張口就來,“你又不愛煎餃,別瞎搗亂。”
顧世銘先是一愣,隨后淡嘲般抽著肩膀笑了一下,微微抬起手,飯店里喊服務員的做派,“吳媽,我要五個生煎。”
桌上“嗤”地一聲爆出冷笑,顧溫蔓看好戲般看著對面幾個人,“嫂子,這個就是你不對了,自己兒子喜歡吃什么,還不如別人知道得清楚。”
顧溫蔓這句話很挑事,陶然繃緊了臉,沒開口解釋,怕越描越黑。
“吃飯就吃飯,說什么話。”顧城峻喝了一聲,壓下了桌面上有違高門大戶禮節的爭論。目光快速往顧淮云那邊掃去,又匆匆收回。
來了三天,對顧家的明爭暗斗,陶然算是了解,也見怪不怪。早飯吃完,陶然跟著顧淮云在玄關換鞋,準備出門。
還沒等她換好鞋,顧淮云的手機響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男人先踏出大門,陶然接著坐在椅凳上穿鞋,往下垂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穿著黑色絲襪的腿。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