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銘笑著,手遙指向顧淮云,“有他在,我媽沒那個權力把你趕出去。”
顧世銘的房門關上時,陶然還愣著沒動。
“阿銘在說什么?”顧淮云走近來,身上還有若隱若現的酒味。
剛才的事,陶然不是很想提,“沒什么,累了,回房間?!?
顧淮云沉默著看了她一眼后,抓住她的手,走回房間。
他的手的溫度很高,干燥烘熱。
陶然想起,下午在正廳里,他也是這樣拉住她坐在他的身邊。
“幫我把紐扣解開?!?
又來了。
平日他很少使喚她,幾乎沒有,今天顧老板又要對她立霸道總裁的人設嗎?
他的下巴已經抬起來了,陶然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襯衫的紐扣偏緊,她試了幾次才解開第一顆。
“今天怎么沒給我打電話?”頭頂上是他興師問罪般的嗓音。
陶然驚了,想都沒想就反問回去,“早上你起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走?!?
“你睡得被人偷抱走都不知道,我怎么跟你打招呼?”男人笑道。
“那你可以給我留個信息啊。”
顧淮云眼無波瀾地看著她,“我留在床頭柜上的字條,你沒看見?”
“……”
陶然顧不上解他襯衫,快步走到床頭柜邊,找他說的字條。
上上下下找了一圈。
沒有。
陶然回頭,瞪著男人。
“在你那邊床頭柜上。”
聞言,陶然直接從床上爬過去,在她那邊的床頭柜上,她果然看到一張白色的紙條,用一個遙控器壓著。
“我去肥城,下午大概四點到家。醒了給我打電話?!?
字條上的字寫得潦草了一點,應該是在趕時間的情況下寫的。但字體依然蒼勁有力,有點龍飛鳳舞的意味。
“……”
陶然落眼的是后半句,“醒了給我打電話?!?
也怨不得她,她是真的沒看到。
她再一次想起昨晚的小事。
和維揚交往時,也有遇到兩人不太愉快的時候。但那時,她全然都沒有現在這樣瞻前顧后的害怕。
那時的她熾烈得像一團火,轟轟烈烈,不管不顧。心里不舒服了,難受了,可以無所顧忌地和維揚說。
但現在她不會,她會想昨晚到底是誰的不對,會想她的難受顧淮云在不在意,還會想她的道歉對他來說需不需要、重不重要。
甚至會想,以后還會不會出現同樣的問題,她和顧淮云之間的矛盾終于顯露出來了,他們之間各種方面的不合適遲早會暴露出問題的,現在就是。
陶然一下子想通了,他為什么一回來就指使著她做這做那,還當著吳生和張怡的面,拉著她坐自己身邊。
他以為她還在為昨晚的事不高興,因為她今天一整天沒給他打電話。
原本覺得很難的話,在想通了這一切后,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昨晚不該對你說那種話的,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道歉好不好?你接受我的道歉,可以嗎?”
今天顧世銘問她,維揚和他哥,她更喜歡哪一個。
她沒做過比較,也比不出來。
她只知道,和維揚談戀愛的時候,她用盡了全力,就怕這個戀愛被她談崩了。
現在原本也是無關緊要的事,她揪著心過了一天一夜,現在跟他道歉,她也是懵的。
“那我也向你道歉,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跟你說同樣的話,你也接受我的道歉,行嗎?”
陶然茫然地看著男人離她很近的眉眼,腦子里像是有人朝她開了一槍,沒有痛感,只是空白成一片。
男人滑動喉結,醇厚磁性的嗓音開腔,“昨晚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