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陶然是在幾聲清脆的鳥叫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都是陌生的環(huán)境,愣神了幾秒她才記起,她身在何處。
房間里找不到顧淮云,陶然連頭發(fā)都不管,穿著睡裙出去找人。
“顧老板,顧老板。”
“我在這,叫什么?”顧淮云的聲音是從餐廳傳來的,音質(zhì)冷硬。
陶然見到人,揉著惺忪的睡眼,咕噥道,“你現(xiàn)在就要去上班了嗎?”
男人端坐在餐桌布,拿著餐巾紙擦了一下唇角,“嗯,你想要吃什么,叫阿姨給你做。”
話落,陶然這才注意到廚房里立著一個人。四十歲出頭一點,比夏寄秋要年輕,單看模樣,還是老實巴交的。
“太太要吃什么,您跟我說,我給您做。”
陶然第一次見到人,也沒把人真當做傭人看,先是熱情地笑了一個,“阿姨好。”
“您好,您好。”家政人員估計是沒想到陶然這么沒主人的架子,僵硬的笑容里還能看出些許受寵若驚的意味。
這邊寒暄完,顧淮云戴好鋼表,西裝的外套掛在他的臂彎里,另一只手提著深色的公文包。
陶然送到門口,手背在身后,什么都沒說,但看得出來,有點舍不得人。
顧淮云沒有立刻走,而是折返回去,走到她的面前,將公文包放到左手,“去洗洗,吃早飯,晚上我盡量早點下班。”
“嗯。”陶然應(yīng)著,卻沒動,視線抬高了,抓著顧淮云的臉不放。
“這是睡傻了?”男人的手撫上她蓬松的亂發(fā),幫她捋了捋,“好了,別黏糊糊的,晚上就回來了。”
也因為他幫她捋頭發(fā)的這個動作,陶然松開了背在身后的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身,“今天這是怎么回事,感覺特別舍不得你。”
男人單手抱住她,“當媽的人還這么黏人。”
“嗯,就是想黏你。”
幾分鐘后陶然終于放開手,退開半步,“好了,抱夠了,去上班吧。”
男人含笑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抬手,指腹摩挲了一下她嫩白的臉頰,“好。”
陶然看著男人換上皮鞋,開了門,走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大門“咔嚓”一聲輕響,她的心一下子空了下來,失落的情緒瞬間像潮涌一般包圍了她。
回到廚房,陶然看到家政阿姨,“阿姨,早飯有什么?”
“有菜粥,包子,我還包了一些鮮肉小餛飩,您看您是想吃什么。”
陶然的眼睛亮了起來,“阿姨,你做的怎么都是我愛吃的呀。”
“那是的,這些都是先生交代我做的。”
怪不得,她就納悶剛見面怎么就了解她的口味。
陶然啞然,怔怔地回頭看那扇被他關(guān)上的門,好像還能看到顧淮云的身影一樣。
“那麻煩阿姨給我做一份小餛飩吧。”
“好。”
吃過一碗香氣四溢的小餛飩,陶然背起包,和家政阿姨道別,“余阿姨,謝謝你做的餛飩,我先走了。”
一頓飯的功夫,陶然便和剛到的家政阿姨混熟了,甚至都知道她兒子正在安城大學(xué)上學(xué),183的身高,至今單身。
家政阿姨連忙放下手中的抹布,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跟著到門口,“太太慢走,對了,太太中午想吃什么,我來準備。”
陶然坐在玄關(guān)處的皮凳上換鞋,“我都能吃,冰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還有,晚上多煮一點,先生可能會早回來吃晚飯。”
“好的,晚上我多加兩道菜。”
換好鞋,陶然立起身來,“余阿姨再見。”
“再見。”
人走后,余秀欽壓著自己胸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做家政服務(wù)這一行最怕遇到刁鉆、難伺候的雇主。
早上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