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熱死了,你車停哪里?”廖雨晴催道。
“這位是常平常律師。”
廖雨晴這才注意到是季博身邊的人找她有事。
在一個成年人眼里,廖雨晴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季博似乎從未這樣看過她,連給她介紹人都是一絲不茍的。
廖雨晴伸出手去,大大方方地笑道,“我知道,之前麻煩這位哥哥,還沒來得及道謝。”
這話說得,還挺懂事,常平刮目相看,“好說好說,季博也是我兄弟,應該的。”
“哥哥找我有事?”
聽廖雨晴一口一個“哥哥”地叫常平,季博蹙了蹙眉頭,“要叫常律師。”
常平裝聾作啞,“嗨,叫什么常律師,多生分,叫我哥哥就好,或者常平哥哥。”
季博臉一黑,別過頭去。
廖雨晴多精的人,立刻就看穿季博的心思,狡黠一笑,“常平哥哥找我什么事?”
“確切地說,是你的大表哥找你有事。”
聞言,廖雨晴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十幾分鐘后,三人一起在學生街的一家飲料店里坐下。
他們家會變成今天這樣,廖雨晴的潛意識里認定是她的大表哥造成的。
雖然她也知道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媽把陶然肚子里的孩子給推掉的,但她沒有辦法做到不怪她表哥。
“說吧,我表哥找我什么事?”
廖雨晴收起古靈精怪的表情時,沒有人能看得出她才不過十六歲的年紀。
“你表哥說如果你想進入好的高中,或者是想出國念書,他都可以幫你。”常平開門見山就把顧淮云的意思給說了。
廖雨晴微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顧淮云要說的是這些,但很快她的嘴角扯出一絲怪異的笑,“你跟我表哥說,謝謝他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常平雙手握成塔狀,目光如炬,“你在怪你表哥?”
廖雨晴還是小孩心性,撅個嘴,不回應,但一看就能看出是一種默認。
“你也知道你表哥的身世。”常平難得的嚴肅,“他是被父母拋棄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家人。那些和他有血緣的至親,有哪一個真心善待過他?”
“他爸媽不用說,他爺爺不停地利用他操控公司。他的后媽,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媽,顧經理,更是恨不得他這個人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他好不容易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在這個世上和他血脈相連的親人,而顧經理卻故意推下樓,把孩子推沒了。”
“陶然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都已經成型了。”
常平說到這里,廖雨晴的表情終于松動,有難過,也有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蒼涼。
桌子底下,季博握緊了她的手。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也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
當常平安安靜靜地說完整件事后,廖雨晴震驚的表情久久不能緩解。
“你表哥不是沒有顧念親情而對顧經理手下留過情,這次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才這樣做的。”
“當然,”常平攤了一下手,“我說這些不是你表哥授意的,是我多嘴,不是想替你表哥辯解,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你表哥提出的建議,這對你來說,對你未來的人生來說,有益無害。”
“在這件事中,誰都不無辜,同樣,誰也都是受害者,沒有誰對誰錯。但是對你,你表哥雖然沒說,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是有愧意的,你也可以說這是他的一種彌補。至于接不接受,在于你。”
“你不必著急拒絕,可以慎重地考慮一下。”常平又看了看季博,“妹妹,你還小,難免看得比較近,也比較淺,所以哥哥作為過來人,真心想勸勸你,不要意氣用事,就算不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