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問沈念的這些問題,也不是非要求一個答案。這么多年過去,再去刨根問底,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只是在發泄他堆積了十年的情緒。
原本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
如果告訴他,他們不需要分開這十年時間。他也可以看著他的孩子生下來,看著他長大。
他完全可以負擔起他們的未來,但沈念一走了之,讓他在困惑、憂慮、痛苦和思念中踽踽獨行了十年。
又一輛公交車經過時,兩人的情緒逐漸得到平復,白忱將沈念從自己的懷里推起來,問道,“接下去怎么打算?”
沈念雙眼迷茫地看向遠處,她不敢說心里話,拿沈宗文當擋箭牌,“阿文……說他想要爸爸。”
說起沈宗文,白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來,“沈念啊沈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好好打你一頓。”
沈念略一思忖就回道,“那你打我一頓,我給你打,行不行?”
白忱覺得自己的血壓有點高,“從小到大你闖了多少禍,我哪次舍得打你了?”
沈念的嘴角往下壓,已經是九歲孩子的母親了,委屈時的樣子一成不變,“哥哥……”
白忱的心無聲無息地軟了,“當媽的人了還撒嬌,回去吧,哥哥要先去上班。”
“那你還來嗎?”
白忱的嘴角剛要上揚又被他壓制住,“我剛才跟阿文說過了,你沒聽到?”
沈念眼里的光一點一點變得黯淡。
白忱嘆息一聲,“今天的手術很重要,我不能被分心,知道嗎?”
沈念模模糊糊地懂,“嗯。”
“一會兒給我打個電話,我的號碼沒變。”
沈念“哦,好。”
“等哥哥忙完就來找你和阿文。”這次白忱不再是模棱兩可的態度。
沈念終于勾起嘴角,“嗯,那我等著哥哥。”
在回酒店的路上,沈念走得異常輕松。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懸而未決,但她卻生不出彷徨的情緒來。
她有把握,這次她能把自己的人生過得很好。
回到三樓餐廳,沈宏和沈宗文還在焦急等待。見到沈念,沈宗文沉不住氣,張口便是百無禁忌,“看樣子,你應該是沒有被我爸給甩了。”
沈念橫了這個不孝子一眼,爬上飯桌接著她的早飯,“你爸他舍不得甩我。”
“呀!”沈宗文早已吃飽喝足,有的是力氣調侃他親媽,“這么自信的嗎?別太膨脹,女人,我爸在醫院里可是搶手的香餑餑。”
沈念抬起眼來。
“不信?昨晚我看到一個小護士約他一起看電影,你猜我爸答沒答應?”沈宗文翹著二郎腿,吊著他媽。
沈念威脅的語氣,“沈、宗、文。”
沈宗文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就在我爸要開口說話時,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向前,沖到我爸面前,抓住他的雙手,告訴他,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沈念給了他一個“我信你個鬼”的眼神,“你爸相信你說的話了?”
“那當然。”沈宗文得意地在自己臉上畫了半個圈,“就憑我跟我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我爸不信也難啊。對啊,你想想,除了我爸的基因,誰能生出這么英俊帥氣、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我,對不對?”
沈念突然不想跟這臭屁的孩子說話了。
但沈宗文有一點說的沒錯。
她覺得老天爺還是沒有虧待她的,給了她一個和白忱一模一樣的孩子。
------題外話------
晚上盡量二更,估計又要到很晚了。
謝謝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