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顫顫巍巍地瞄了陳氏一眼,當見到陳氏駭然的眼神時嚇得立馬磕起了頭來。
“求夫人饒命。夫人曾說過給我機會伺候的,就是給瑾之一萬個膽子,瑾之也不敢給夫人找麻煩,求夫人饒了我吧!”
“你就是仗著我給你開了臉,讓你當通房,你就敢越過我,自己去勾引二爺是吧!你就不怕我弄死你。”陳氏惡毒地說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不敢,是二爺醉酒非要……我只是幫夫人送東西,這才去了辰軒閣。奴婢是無心的。求夫人看在我多年侍奉的面上,放奴婢一條生路。我今后一定好好伺候,不會再做一件惹夫人不快的事。”
瑾之連哭帶求,不知磕了多少個頭,只為能在陳氏手下活命。
其實當初從她進辰軒閣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管今日成與不成,她都會讓所有人以為事情真實發生,包括二爺在內。
富貴險中求,這是她出頭的唯一機會。
只是她沒想到,二爺即便是醉了也沒有給她絲毫近身的機會。
她雖讓林正軒誤以為她服侍了一晚,可實際上二爺即便睡著,本能中的警惕也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擺弄的。
不過她并不在乎,只要讓旁人誤以為她服侍過便夠了。
早晚她會尋到機會,將事情在老夫人面前捅破,老夫人宅心仁厚,一定不會讓她白伺候一場。
沒過兩日她便借出府的機會私會了遠房的表哥。
因為她要借旁人之力破了身子,才能真正坐實與二爺的那晚。
要說瑾之也是個狠人,誰能想到她平時看起來雖庸碌,竟有膽子做這樣的事。
對二爺狠,對自己更狠。
只是在此事之后,瑾之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有了身孕。這讓她又驚又怕。
她怕陳氏知道會惱恨自己,可又覺得老夫人若是得知此事說不準會直接給她抬姨娘,分院子。
那即便沒有二爺的認可,她也再不用擔憂自己的后半生了。
只不過必須先把胎做得穩一些,否則讓夫人知道了,稍微動些手腕,她就會跟曾經的徐姨娘一樣慘。
她不知道夫人對她的孩子是何種態度,也許夫人能允她伺候二爺,可不一定會允許她生孩子。
如此考慮,瑾之就默默瞞了下來。
可沒想到就在昨日,她忽然有了妊娠反應,晨起無論如何壓抑控制,都嘔吐不止。
她努力隱藏,正想尋個機會去求老夫人救命,就被李嬤嬤發現了。
李嬤嬤是什么人,在皇宮和太尉府后宅里摸爬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一看瑾之就推測出了她的秘密。
現在的形勢對于瑾之來說十分不利,她只能不斷祈求,刻意表現得唯唯諾諾,希望能先穩住陳氏。
只要她有機會通知老夫人,那自己和孩子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不會做惹我不快的事?”
陳氏忽地湊近瑾之身前,惡狠狠說道:“你活著,就是惹我不快。嬤嬤,給她端碗落胎藥來。”
瑾之聞言嚇得癱坐在地上。
她的眼淚如頓珠般掉落,因恐懼直直向后退去,可她又能退到哪里。
忽然瑾之跪著爬向李嬤嬤,抓著她的褲腿哭求道:“求嬤嬤幫我說句話,夫人最聽你的話。只要饒我一命,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如今夫人院里沒有孩子,我若是生下孩子就能幫夫人鞏固地位,太尉夫人知道一定會同意的。求嬤嬤救我!”
李嬤嬤看著腳下哭求的瑾之,從容說道:“太尉夫人早就交代過,只要有她在一天,夫人就再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肚子來鞏固地位。但凡是讓夫人情緒不穩的事,都要一并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