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帶著顧念回了愛德華教授的實驗室,便尋了一個借口先離開了。
在踏出實驗樓的那一刻,他再也憋不住那一口腥甜,直接噴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還是不夠強呢,真是浪費了這么一身血脈。”西澤有些失神,他微微搖頭,優雅的身影慢慢融進那溫暖的黑暗里。
愛德華教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他被束縛在一個封閉的密室里,陪伴他的,除了黑暗,就只有恐懼和滄桑。
他嘗試過掙扎,可是一切只是徒勞無功。
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卻有一縷光明闖了進來,然后是一片光明。
“教授,教授,醒醒。”
這是……愛麗絲的聲音?
愛德華教授慢吞吞睜開眼睛,瞧見顧念擔憂的臉,有些怔怔地開口“這里——”是地獄嗎?
“是您的實驗室啦。”顧念失笑,扶著愛德華教授站了起來,見他看著那被腐蝕的防彈玻璃門,目光有些詭異,便開口解釋道,“上次您去古城探索,被靈族附身了。這毒液就是它噴出來的,很抱歉我這么晚才救您出來,讓您折損了十年陽壽。”
她有些憐憫地看了看呆住的愛德華教授。
教授已經是古稀之年了,這一折損陽壽,只怕也就五六年的光陰了吧。
“沒關系,這是我的錯。打擾了它的長眠,本來就應該有懲罰的,只要沒有傷及我的子孫,就算是遭到了死神的報應,我也愿意。”愛德華教授慈祥地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愛麗絲,就像我說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也會明白的。”
對于這個報應,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以為自己等來的是死神的微笑,可是卻出乎意料地被死神憐憫了。
感謝上帝,讓他還有時間陪伴自己的孫子。
“愛麗絲,過幾天有一場獵人大賽,你休息吧,期末考試我算你滿分。顧先生讓我保密,說讓你考完試再去。”愛德華教授顫巍巍地撫了撫桌上那一沓紙張,他知道那個怪物幫他完成了考試,“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獵人大賽……”顧念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閃了閃,她朝著愛德華教授鞠了一躬,“教授再見,請您好好保養身子,也許能撐過六年。”然后轉身離開昏暗的實驗室。
愛德華教授苦笑了一下,起身輕車熟路地走到座機前,撥通了某個號碼。
“理查德院長,是的,是我,愛德華。我想和您商量一下,退休的事情——”
a市某家夜店。
燈光昏暗,閃閃爍爍。
店里播放著流行的英文嗨曲,所有泡夜店的青年們搖擺著手,隨著激昂的音樂晃來晃去。
蹦迪臺上,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正在和一群男士熱舞。
秦若璇蹦的有些累了,打了個招呼,從臺上下來回了卡座。她捏起一片水果放入嘴中,掏出手機剛打開就看到了一條消息。
“獵人大賽要開始了,一起么?”
發消息者顯示的是顧念。
“無事不登三寶殿。”秦若璇冷哼一聲,卻還是解鎖手機,撥弄鍵盤回了一句話,然后收起手機,端起一杯烈火威士忌,起身走向別的吧臺。
顧念在校園里的電話亭旁邊等了一會,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子走了過來,連忙招了招手。
“這么晚了,還不回去嗎?”安生搓了搓手。
“獵人大賽,我缺一個三人組。”顧念搖了搖手機,“璇璇答應了,你呢?”
“我啊,算了算了,我的血脈最多能讓我弄暈那些家伙,我是很典型的廢柴。”安生搖搖頭,揶揄地看著她,“你可以找顧郁啊。不行的話,你那位亓大隊長也可以。再不然,不是還有西澤學長嗎?”
“我還是去找西澤吧。”一提到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