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那場戰役是怎么結束的。
也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那場戰役上,死掉了所有的人族,魔族,獨獨只活下來一個被長劍打穿整片肩胛骨的女孩。
當人們過來收拾戰場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焦尸,眼神震撼無比。而當看到雷霆風暴中央,那個迎風而立的男子抱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女孩時,他們的眼神從震撼變成了驚悚。
“你終結了這場戰爭。那么接下來,我帶你回家,棲梧。”他低頭吻著女孩蒼白無比的臉,抬頭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不遠處的直升飛機走去。
有人想要靠近,卻發現他身上散出來的殺意是那樣寒冷,旁人只能夠望而止步。
當他路過一位中年男人身前時,身子頓住。
“她快死了,您該滿意了吧,鳳城吟。”他抬頭,以前所未有的寒冷如刀刃的眼神直射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呢。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么痛苦冰冷,卻又無奈的眼神呢。
男人,也就是鳳城吟怔了許久,看到他上了直升飛機,頭也不回地離開,突然大笑了起來。
“看來你說的對,命這種東西,怎么也攔不住。老東西,我答應過你不讓他觸碰七情六欲的。可現在,我想我做不到了。”他輕輕呢喃著,恍恍惚惚地轉身,大笑著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然后消失雷霆風暴里。
鳳城吟知道人為情生,人也為情死。一旦嘗到了情的味道,那么便會如跨過堤防的河水,滔滔不絕。
鳳長安能夠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家族阻撓,不顧組織命令,一人奔赴戰場,一人殺盡戰場上的人,只為帶她回家。他內心的情根已經深種,哪怕魂飛魄散也無法拔除了。所以他傷害了他的逆鱗,那么回去之后,他肯定不會再容忍自己的存在——他該奮起反擊了,他早該這么做了。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親舅舅,出于敬畏,他一直隱忍著。
而自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爆發點。
他曾立下誓言,如果答應的事做不到的話,他就以死謝罪——他本就該死了,是那老東西把命給他的,讓他做個無心的人,渾渾噩噩多活了二十年。現在還給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晚。
反正他是無所謂了,下地府賠罪吧。
“你會死在颶風里,正如你生在颶風里一樣。”
腦海里浮現起一句那人曾說過的話,鳳城吟慢吞吞笑著,哼起一支多年前特別流行的童歌,慢慢吞吞走著,直到身影被颶風和雷霆埋沒。
一個月后,隱世的鳳家開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洗牌局。所有的鳳城吟舊部全部被新上任的大家長鳳長安以極刑處死,所有和鳳城吟有關的鳳家子弟通通被強制灌下藥湯消除記憶,除去族名,逐出鳳家。
鳳家有些不安分的子弟露出些心思,就被立刻轟殺。
一時間,新大家長以雷霆般的鐵血手段,以叫人咋舌的速度收拾了鳳家,并震服鳳家萬千子弟。
同時,一則更加驚人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水面的石頭,在鳳家子弟中忽然炸響開來。
那個傳聞中殘忍無比,沒有一絲人情味兒的人形殺人機器——他們的新任大家長要成親了!
據說新娘子膚白貌美,性格溫潤;據說新娘子是顧家的一位庶系小姐,而且和當代顧家大家長顧雅有很大的關系;據說他們曾經在組織里認識,新娘子和大家長一夜瘋狂后,不知怎么的成了植物人。
鳳家子弟在暗中為這位準新娘感到惋惜——送入狼腹之中,肯定是要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而且,他們的大家長先生可能連新娘子的概念都不清楚,畢竟活了這么多年,和他相伴的也只有刀刃而已。
婚禮的一切采用了鳳家的傳統。
大概由于是族長娶親的緣故,這場婚禮辦得十分繁華熱鬧。
八百里紅妝鋪地,滿天鮮花爛漫,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