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朝后堂里喊了一聲后,不多時,便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出來,朝思明三人看了許久,又不太相信自己的眼光似的,過來拱手問道,“敢問三位客官就是一弦堂來的貴客嗎?”
思明不敢假冒,只拱手說道,“在下因緣際會,與黃公子有些來往,是他介紹我到這里買米的,不知秦掌柜能否行個方便?”
秦掌柜搞清原委后,笑著說道,“我說呢,小兄弟看著眼生,我還以為是堂里新來的掌柜,還望不要見怪。既是少東家介紹來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店里的貴客,里面請。”
三人隨著秦掌柜進了后院,上過茶點后,才談到了此次的正事。那掌柜定是與‘一弦堂’極熟悉的,并未多問思明的身份詳細,便直截了當,問起思明所需多少。
思明原先本打算在其他地方買米的,沒成想路上遇見了被人算計的事,便隨了熟人來這沙洲,看到那店里掛的米價,合計二兩銀子一石米,便把之前的預算砍了兩成,說與掌柜的聽。
那掌柜聽了,仍是笑瞇瞇的,笑著說道,“公子是自己買回去吃嗎?不順路帶些回去,收回點路費錢。”
思明剛要回話,卻被梁恬攔住了,悄聲說道,“我來。”
梁恬起身,拱手說道,“秦掌柜,我家公子本意是要再多買些,只是看貴店人滿為患,又念及與黃公子的交情,不愿再給貴店添負擔,如今掌柜既然有意,我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賺了這路費錢。”
秦掌柜本與思明說著話,聽到另一個人插話,便問思明道,“這是?”
“與他說也是一樣的。”
獲了準許以后,秦掌柜便也笑了,說道,“這位小兄弟打算賺多少利錢?”梁恬將懷中事先備好的銀票,往桌上一放,說道,“銀子就這么多,要賺多少利錢,這還得看掌柜讓多少利。”
秦掌柜瞥了一眼銀票的金額,對旁邊的伙計耳語了一聲,便對梁恬拱手說道,“既是大客戶,又是黃少東家介紹過來的,自然會少些。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按九五折算,就是一弦堂自己來,也是這個價。”
梁恬將銀子滑了過去,送到秦掌柜面前,說道,“既是如此,那便有勞秦掌柜了,還望介紹一家信得的武師,我家公子出門也沒帶這么多人。”
那掌柜剛想說‘一弦堂’有那么多伙計可用,借一些也無妨,又摸不清他們關系到什么地步,只好給思明指了路。
三人出來時,米店前面的人已經散去,門前掛了個‘今日售盡’的招牌。離米店遠一點的時候,思明才對梁恬說道,“你怎么把那些錢也拿出做生意了。”
梁恬的心情十分舒爽,說道,“我就不喜歡看他那副看人下碟的樣子,還說什么買回家吃,誰沒事在這個米價的時候,出來買糧食,大老遠的運回去存著吃。而且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那幾錠金子是里面最不值的,這不過是在那六百五十兩上面再加了一點而已。這點你都心疼了,還不如心疼一下之前···。”本想說之前賄賂李銘手下的那些首飾,才想起那些都是瞞著思明的做的,不由得住了嘴,打了哈哈,說道別的地方去了。
當真是梁家的姑娘,輕松拿出一千兩銀子,把米店都買關門了,思明突然有些后悔,當時真應該開開眼界,看看她那百寶箱到底值多少錢,還有什么個值錢玩意兒,才能夠經常把這銀子不放在心上。
雇了武師后,思明與梁恬便回了米店,看著黃家跟來的那幾個與米店的伙計一起將米裝車,也釋然了,反正買都買了,還能退了不成。只是思明這時沒想到的是,后面竟有那么一難。
在聽得思明要將米都運到岷城時,那秦掌柜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思明一眼,笑瞇瞇的說道,“公子當真是膽色過人,老朽就不遠送了,出城手續已辦好,這是出城文書,公子一會兒即可出城。”
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