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爺被這一掌打得不輕,吐了兩口血沫子被人攙扶著站起來,擠出人群再次面對凌云秀。身后有嘍啰兵給他提來了鎏金霸王槍,凌云秀原以為他要殊死一搏做好了戰斗準備。
季三爺卻沒有拉開架子,撐著大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季飛鷹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放過諸位弟兄,如有冒昧之處我季飛鷹一個人承擔,殺刮存留悉聽尊便。我死后閻王寨再不插手蓮花門事宜,從此遣散嘍兵各奔東西。”
“三爺!”,二爺喊道,“三爺我們閻王寨的兄弟雖沒什么能耐,可也不至于向蓮花門低頭!三爺你今天要是死了我們幾個也不能活!”
“對!咱們跟這妖女拼了,給八爺報仇!”
“給八爺報仇!”
身后吵嚷起來,季三爺當的一杵大槍,“都閉嘴!給我滾,都給我滾!”
空氣漸漸寧靜,沒有人走,也在沒有人要上前拼命,凌云秀的情緒隨著寒風漸漸地冷靜下來。凌云秀開始反思,師父對自己說過無數次要戒驕戒躁,如今怎么為了這點小事就要大開殺戒呢?
她深呼一口氣,想到面前這些老前輩也都是拖家帶口子孫滿堂,殺了誰都會破壞一個原本完整的家庭,想到這里她又放棄了先前的念頭。面前的人依然瞪著血紅的雙眼,絲毫沒把自己當做善類。
凌云秀緩緩地放下袖口,白色的長袍貼在手臂上格外涼爽,回身披上狐皮英雄氅拎起自己的小包袱撥開眾人朝門外走。外面下著大雪,她滿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可終究還是沒有這么做。她慢慢的走,心里想的是這一晚大雪紛飛她要住在哪里呢?
順著棧道一路向下,季三爺命嘍啰兵跟上去給她牽馬。嘍啰兵膽戰心驚的跟在凌云秀身后,到了馬廄牽出汗血寶馬轉過身連滾帶爬的跑開了。季三爺沒來山口送行,可見他依然對蓮花門對凌云秀不服不忿。
摸著馬兒柔順的毛皮,凌云秀把頭埋進馬鬃子里感受一點溫暖。
凌云秀的心很痛,她很想沖回去殺個片甲不留,可老師多年的教誨依然在她腦中回響,已經殺了一個人不能繼續下去了。凌云秀從沒有殺過人,更沒有想過要殺人。可當龍八爺手中鐵蛋子飛過來的時候,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我凌云秀與你無冤無仇,龍八爺憑什么要我凌云秀的性命?
她想不明白,可她知道絕對不能繼續在山寨待下去,凌云秀只要一看到他們的眼神就會想要殺了他們。
沒有人出來送行,棗紅馬帶著凌云秀一路下了山,敲開山腳下的一道小木門,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爺爺給她開了門。
“姑娘您這是?”
話還沒問完,凌云秀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等到凌云秀一覺醒來覺得渾身酸痛難忍,難受得不得了,連胳膊腿都不能移動半分。慢慢的她看到昏黃的天光照射下來,一縷剛好射到她的臉上,凌云秀瞇著眼睛環顧四周。一座小土炕冰涼冰涼的,她很快就意識到身下并沒有鋪著被褥。身上倒是挺暖和,低頭一看,自己的綢緞衣物不知何時被換成了土布棉襖。
再往下看,腿腳被一根黑漆漆油花花的繩子綁著,嘴巴總覺得干渴原來是被塞了一塊破抹布,雙手反綁在身后的頂梁柱上。屋子里沒人,房門緊鎖著,家徒四壁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腳邊不遠處的土炕上放著自己的小包袱,包袱已經被打開,里面的金銀細軟全數不見。失去了發簪的頭發也披散下來。
凌云秀清點一下,屬于自己的東西就只剩下套在手上的金鱗甲和那把青龍劍了。她的肚子很餓,不清楚這一夜是怎么熬過來的,嗓子眼干的簡直要裂出血來。凌云秀支支吾吾幾聲,外面偶爾有一兩個小娃娃經過可沒有人看到漆黑的屋子里還綁著一個人。太陽已經上的老高,從時間來看已到了正午。
凌云秀覺得這么坐著不舒服,一抽手間,右手臂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