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曾可兒分析出,或許正是因為曾祖父見過那白發的少女病情才有所好轉。
澹臺就問,“那你為什么不去找那女孩?”
曾可兒搖頭,“當時說來也是奇怪,只一個月,男子便拿著三百兩白銀來贖人。就這樣,那女孩從此下落不明。”
哦?澹臺隱算是聽明白一半,曾可兒的意思是,這種特殊的人或許能夠治療她的病狀。
正當澹臺隱想要問什么的時候,忽然曾可兒說出一個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其實,那女孩前段時間來過我這里。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琉璃貓,當年把她賣到小白樓的男人叫做孔雀。”
剎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明白自己聽到了什么。
女子解開右手纏著的一塊黑布,那里雖然也有連成線的紅疹子,可手臂上的那一段似乎開始逐漸的變成黑色。
“那女孩身患重病,來到我這里的時候又受了傷。”,曾可兒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嗚。我當時只顧著替她治療并未提起當年之事,等我回過神,她已經獨自離開了。”
澹臺隱還沒說什么,曾可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我,都怪我!”
“姑娘?”,澹臺立即上去攙她的手,“姑娘不要太過傷心,這不是還有我呢嘛?有什么話您對我說,莫要傷心過度害了身子。”
曾可兒抽了抽鼻子,止住哭聲,指了指房門,“公子您方才見到的小童子便是我的兒子,其實我早已經心灰意冷不再祈求治好身上的怪病。可終究還是耐不住寂寞,于是才有了他,我的兒子。本以為母親不會將病狀遺留給孩子,可我想錯了。”
“您是說您的孩子也有這種病?”
“沒錯,只是他爹已經慘死人手,我并未與他提起母子之情。我可以死,不過能在死之前治好兒子的病也是我的夙愿。”,曾可兒笑著落下幾滴傷心淚,“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可我只顧著救人,完全忘了那回事。等琉璃貓走后我才發現,沾染到琉璃貓血跡的手臂上面的紅疹子竟然開始脫落,幾天之后便有好轉的意味當時我想著琉璃貓失血過多,倘若這時候再貿然取用她的血肯定會傷及性命,故此也沒有向她提出。更何況還有一件事壓在我的心頭,實在是萬千愛恨緣仇錯綜復雜,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就這樣錯失了一次好機會。”
“于是我來了。”,澹臺隱覺得好笑,“真是可憐又可恨,明明是救命的大事,卻還要擺起架子。倘若是我,見到救命的主一定會跪下來苦苦哀求,而不是像你這樣把我請進屋子,喝著茶娓娓道來。倘若當時我一氣之下離開,你豈不是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這就跪!”
曾可兒說著向后蹭了蹭,原本就是跪坐著,直起上身雙膝跪地,頭低著兩只手撐著地面。
澹臺隱搖了搖頭起身攙扶,口打唉聲,“我只是打個比方,又不是真要你跪下。您是老前輩,前輩跪晚輩,我可是要折壽的。”
“不是你提醒了我。”,曾可兒推開他的手,“這么多年我一直自命不凡,孤傲自大,不肯下問于人。今天聽您的一席話小女子方才醒悟,您就讓我跪十天讓我跪一年我也跪!哪怕讓我跪死在這兒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求你一定救我的孩子!”
澹臺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眼下這比自己年長十來歲的女人給自己跪下,說深了說淺了都不對付。可不管怎么說,人家求到頭上,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要幫一幫。最多也就是再出點血嘛,反正時間還有的是,孩子還小。雖然前些時間他受了傷失血過多,可來日方長,這都不是問題。
澹臺隱伸出手攙扶她起來,“姐姐不必傷心,我幫您就是了,不就是要我的血嗎?”
曾可兒咬了咬嘴唇,說道,“當時我的祖父并未觸碰到那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