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方面,澹臺隱準備花點銀子,雇一個算命先生在城北打上吾字旗。到時候倘若有軍兵來抓打著吾字旗的算命先生那必然是消息敗露,他們還得另做打算。換句話說,如果是瑯嬛娘娘派來的人一定會找到他打的這展曾字旗。
當晚就找到裁縫鋪,叫裁縫連夜給趕制了一條布旗。紅布上繡著三個大字,曾半仙。又趁著宵禁以前在集市上采買了紅紙,回到房間用墨汁在上面畫好了先天八卦圖。臨來的路上許飛還在破廟里偷了個簽筒,這時候也正好派上用場。
衣著自然也要考究考究,澹臺隱武功不怎么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多,他那一包衣服里就有一件黃袍子八卦仙衣。往身上一披,帶上四棱抽口的道冠,兩眼睛一閉就開始念佛。雖說有那么點模樣,可有句話叫做天生麗質難自棄,他這瓷娃娃似的臉堂怎么看都不像那走街串巷油光水滑的算命先生。
兩人忙活一晚上,將那些算命常用的順口溜練了幾遍。好在澹臺隱會背道德經,什么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不管是誰來,先把道德經給他背一遍,一般人基本上就開始暈暈乎乎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了。隨后便見機行事,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總之看對方臉色行事,忽悠人澹臺隱是非常在行的。
兩人嘻嘻哈哈一直到后半夜,外面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靜,偶爾踢踢踏踏的巡邏隊從街道上走過。宵禁從子時開始,到卯時結束,每隔一個時辰就有巡邏隊走一趟。
許飛有些擔心,躺在被窩里用手指戳師父的脊梁骨,“師父師父,您說明天娘娘會來找咱們嗎?娘娘應該不會親自來吧,她會派什么人來呢?”
澹臺隱也沒睡,一轉身,兩人鼻尖兒對鼻尖兒,使勁的掐了他一下他的大腿里。大腿內側那層肉最薄不過,剛學騎馬的人往往會把大腿里摸掉一層皮。澹臺隱手勁兒又大,這一下給他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快睡覺,這不用你操心,明天你就待在客棧,我一個人出去想辦法。”
“不,我也要去去,去,去去!”
“師父說話都不聽啦?再墨煩掐死你,說好了明天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客棧不許出門。”
被掐的人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大腿,不服不忿的說,“師父你學女人,女人才掐人。”
“為師今天就學女人了,你小子快給我睡覺!”
許飛還想要辯解,忽然覺著大腿根兒一涼,張開的嘴又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翻了個身,嘴里不知道嘟囔一句什么。
隔天一早還沒等他醒來澹臺隱就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張用碳棒寫的字條叫他乖乖呆在客棧不要出門。許飛自然是不會聽他的話,他既沒有江湖仇人也無官司纏身,康平盛世的杭州城還能把他怎么樣呢?從包裹里找出一件沒怎么穿過的衣裳,原本扎在一起的頭發也散落下來,這樣好不被師父發現。打理好行頭在客棧一樓草草的吃過早飯,這時候天蒙蒙亮掌柜還沒來得及下板子。
出來到街道上卻是異常的繁華,天光漸白,日頭還沒有露臉街道上就已經聚集了這么多人,好像趕集一樣。大茶館早早的開了張,披著綢緞面兒棉襖的老爺子拎著鳥籠遇到志同道合的便要相互攀談一番。這些許飛雖然感興趣可并不想多做停留,出門一直就奔著北門去了。城門卯時就開,現在已經聚集了一大排想要出城進城的人,因為是跟著鏢車進來的所以先前并未受到軍兵的盤查。
進城的人多穿著土布衣裳,想要趁著一早進城來賣掉些家里吃不完的土產。出城人就顯得很氣派,披紅掛綠綢緞面兒的衣裳,有行商的小販也有外出閑逛的公子哥兒。出城這一類人軍兵只是草草的看過面相便準許放行,進城的村民反倒是要從頭到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