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傷口已經在愈合當中,生長新肉的感覺非常難受,刺癢又不敢去抓,一抓傷口又會重新裂開。無論如何接下去這幾天他想要和許飛分房睡,倘若真的出了事不能把許飛也搭進去,娘倆倘若在刑部大牢相見,他澹臺隱可真就是罪孽深重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了。
把這件事和許飛提了提,他倒是沒有反駁,澹臺覺著這樣還是不安全,便要他在對面的客棧住下。思索到晌午,吃飯的時候還是覺得不保險,最后把許飛給安排在了一賣豆腐的老者家中。老者家只有他老一個,正好有一間姑娘出嫁前的空房可以給他住。
一切置辦妥當總算是能安穩一陣子了,至少能做的都已經做完,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有很多事情他不太清楚,瑯嬛娘娘到底有沒有與廣寒宮勾搭連環,倘若真的有,那字條上的字又沒有什么意義。那幾個字貌似是一個試探性的征求意見,而不是老相識在交流什么秘密。話說回來,倘若娘娘真的與廣寒宮沒有交集,那么即使見到牛角也未必會來找我,不,或許她連那牛角有什么含義都不清楚。
瑯嬛,瑯嬛是前朝的娘娘,如今算起來年紀也不小了。瑯嬛在得到這個名字以前叫什么呢?想來想去全是徒勞,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睡了過去。
另一面的雨詩換好衣服跟著采買食材的隊伍混進皇城,來到皇城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聯絡后宮娘娘。娘娘身體不舒服,要御膳房做湯給她喝,這算是一種訊號。雨詩借此機會將澹臺隱寫的東西帶著,端砂鍋來到娘娘寢宮。
瑯嬛娘娘的寢宮好比大殿一般,那床榻就顯得有些小巧玲瓏。寢宮就好像一般人家的前后院似的,中間掛著紅帳子。眼看有人來送湯,便起身來迎接。撩開帳子的正是那瑯嬛娘娘,不過瑯嬛確實是有些老了,即使再厚的妝粉也難以掩蓋他額頭的皺紋。不過這些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她已經精通如何勾住趙炟的心,況且已經誕下一龍子并且平安的度過了幼年時期。她的前程可以說是一片光明,將來兒子就算做不了天子也可以封一個王爺,人到老年與兒子安享晚年也是一件樂事。很早以前她倒是這么想過。
雨詩一只手端著湯鍋,另一只手從腰里摸出小竹筒交給娘娘。
“怎么樣?來的人是誰?”,瑯嬛娘娘急切的問到。
雨詩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說,“來人是一男子,二十出頭,白面皮挺俊秀的小伙子。此人名叫澹臺隱,說是受曾先生之托來見娘娘。他還說要親自見您一面,讓奴家給您捎來一樣東西。”
“快拿給我看。”
湯鍋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趙雨詩摸出那個牛角梳子遞給娘娘看。娘娘拿過那梳子上下打量,似懂非懂的皺著眉,想了很長時間才摸出幾兩銀子打發她離開。隨后打開竹筒去看澹臺隱寫給她的東西,大意是要她幫著從刑部大牢里撈一個人出來。
“大牢怎么會關著這種人呢?”
瑯嬛娘娘想不明白,此人一介布衣,竟然犯下行刺皇上的罪過被關押在死囚牢等候凌遲處死。近日以來皇上很少召見于我,貿然的去問恐怕不太好,還是去找徐公公問個明白。宮中的事情,女子不方便走動,唯獨這閹人最清楚明白。他們靠心路吃飯,做到三分本分七分隨和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這次只是問一個人,想來公公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去和皇上告密。
問歸問,她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轉而去研究那牛角梳子。當年曾可兒幫她解圍這才有了她今天的成就,恩情自然是要報答,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纏手。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娘娘所想的,與澹臺隱在城門洞看百姓被欺負時所想的完全相同。雖說應該知恩圖報,可眼下不能為了報恩而亂了自己手頭要緊的事情。
瑯嬛娘娘要緊的事情是什么呢,事情還要從幾年前說起。說來也簡單,那時候瑯嬛方才誕下龍子,正是得寵的時候,趙炟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