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秀玲從歌舞臺出來到大街上,遠遠地可以看到二樓雅間亮著燈,方才想到的事情再一次涌上心頭。如果真的能立一大功,將來就可以脫離朝廷,不再做這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差事。
想到這里她越發的想要去救那雪孩子。等一會兒那雪孩子不干凈了,就算送到天子手里恐怕也是無用功,要做就得抓緊。
趁著夜色濃重烏云遮蓋了月光豐秀玲躡足潛蹤爬上屋頂,屋內歌舞升平歡聲笑語,喊叫之聲震天響根本沒人注意屋頂上去了人。一路閃轉騰挪來到徐福海所在的那間屋子正屋頂上,屋檐兒向外突突著豐秀玲腳尖勾住琉璃瓦來了個仙人倒掛畫,側著腦袋點破窗戶紙朝里面觀瞧。但見屋內燈火輝煌,蠟燭燈點著十幾只,屋子很大正對面有一紅綢緞面的大床,床上端坐一女子正是方才所見的那位“雪孩子”。
氣氛似乎很是寧靜,不單是寧靜,更似乎是寧靜的有些過了頭。這位徐福海從一進門就吵吵嚷嚷,怎么到了姑娘的房間反而扭扭捏捏起來?
再往床榻對面看,一張八仙桌上擺著各式酒肉,正對著女子的椅子上坐著等等,人呢?豐秀玲環顧四周,但見周圍空無一人,忽然覺著事情不妙,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忽然屋內起了變故,一只鐵鉤子似的手捅破窗欞子,揪著她的衣領一把給豐秀玲摔到屋內。這一下摔得她頭昏眼花,眼前金星直冒分不清東南西北,可她也絕非等閑,很快的從地上爬起來靠著墻壁站立。
對面有一人,正搓著手上的泥球兒,“哈哈,果然來者不善,我六耳獼猴徐福海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但見此人正是先前所見的徐福海,圓滾滾的肚子往外挺著,先前只覺得此人囂張跋扈,從未想過他還有些身手。豐秀玲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從后腰摸出精鋼匕首架在胸前。
徐福海就是一愣,“哎呦,小美人兒,你這是要做甚?”
“這女人你碰不得。”
“哎呦?巧了,這天底下就沒有我徐福海碰不了的女人!正好,吃菜也得講究葷素搭配,今天老子就先拿你這丫頭開開葷!”
說著一踢腳從褲腰里解出一條九節鏈子鞭,嘩啦一聲抖落胸前,此人身高體胖九節鏈子鞭在他手里就好像一條細麻繩。眼看一場大戰在即,門外也起了騷動,立即有人敲門。徐福海招呼一聲,要他們不要聲張,死死地把守房門不許任何人入內,這就要與豐秀玲決一死戰。
在這個世道,囂張的人一般都很有能耐,因為沒能耐的也囂張不了幾次。豐秀玲即便是提起十二分的警覺,兩人大戰三十多個回合之后還是被對方以鞭子打在小腹上,順手扯過來又在腦門上狠狠地打了一拳。豐秀玲當時就覺著頭昏腦漲,一頭栽倒在床榻之上。
徐福海這個人倒是玩心極重,甩掉綢緞上衣奔著豐秀玲就來,這時候豐秀玲即便想要反抗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只好兩眼一閉任人宰割。一股臭汗味直刺鼻孔,肥胖的身體幾乎要把她的腸子給壓出來,極重的人壓在上面本就難受像是一塊磨石不停的磨她肚子里的五臟六腑。
磨著磨著,忽然上面的人不動了。豐秀玲心中一動,不會吧這么快?迷迷糊糊,她就覺得有什么粘稠的東西流到臉上,用手一摸還熱乎乎的,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血!
但見徐福海的前喉嚨里穿出來半指長的刀尖兒,抬眼去看,就見到一只雪白的胳膊按在徐福海的后脖頸上。一把匕首從他的后脖頸刺進去,從前面扎出來,幾乎還沒來得及呼叫,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死于非命。
豐秀玲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死人翻到在地,擦了擦臉上的血,去看那女子。但見那女人也被嚇得不輕,原本慘白慘白的臉上更多了一份驚恐之色。
后來,豐秀玲感她救命之恩,并未將其帶給宗皇帝,而是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這一藏就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