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輕縮在密林之中祈求雨水不要打在身上,雨水過后是清晨的寒露,冰得她好似一冰雕。既不想回去找掌門,也不想回到如意哪里,更不想去找凌云空。她就好像一無家可歸的野貓,隨時準備著被凍死在任何地方。聽丈夫的話該多好,老老實實的待在西域,為什么偏要見他一眼呢?不過,如今見到夫君安然無恙她的心也放下了,如此想便覺得身體暖和起來。
因為寒冷所以不停小聲的嘀咕著,“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無專用之道。”
眼看天就快亮了,整晚沒睡她覺得身子骨有些酸疼,正準備站起來,忽發覺身后站著一人。轉回身去,就算死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里,似乎站了已經有一段時間。先前以為是雨水打濕了英雄氅所以顯得厚重,扭回身才看到身上還披著另外一件大氅。凌云空只穿一件白色的汗衫站在她身后,這么站著,似乎很久了。眼看被她發現,這才露出一個微笑。
輕輕地抱了抱她,“傻孩子,什么叫三從之義,陳年的流水簿子何必如此較真呢?”
空輕想要說什么,可被抱得很緊,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凌云空彎下腰,用手摩挲著她小腿上的傷疤,那是她剜肉喂鷹留下的肌肉凹陷已經不能復原了。
“你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什么了,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不怪如意姑娘。”
空輕使勁的點點頭,昨天打了如意,如意非但沒有恩將仇報反而去找了凌云空。
“如意昨晚對我說了很多,今天清晨已經出發到杭州城。你放心,她帶著我的御賜腰牌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等到那時候咱們三個聚在一起,再好好的說說心里話。”
朝陽正從山的另一頭探出來,兵丁們經過一晚的休整是精神氣十足,早早地拉響了軍鐘起床生火做飯。人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干活,一時間漫山遍野的炊煙裊裊將山頭吞進去又吐出來。空輕的衣服濕了,如意早就幫她找好了換洗的衣服,這些天就讓她住在如意的房間這樣也不至于被掌門發現。房間就在西跨院凌云空趁著峨眉諸位弟子還未起床送她過去,到了后跨院換好了衣裳。
“你就在這兒暫時躲避片刻不要走動,等下我會叫人給你送些吃食過來。等太陽落山我再過來看你,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一切多加小心。”
說完看著空輕點了頭這才從屋子里出來,來到前殿立即有人上前稟告,凌云空稍微了解一下工程的進展,如果照這樣下去不出三個月就能將整個峨眉寺復原,不僅復原還比原來的規模大上一倍不止。前殿還是按照原來的模樣翻修,大殿已經落成只是漆工還要峨眉弟子親自定奪,法家的規矩他們不便多摻和。皇城禁地講究用紅墻黃瓦,而在少林寺講究的是清一色的原木色,峨眉更多使用灰色。灰色的墻壁灰色的屋頂琉璃瓦,就連佛像的顏色都不是十分鮮艷。
吩咐下去之后凌云空也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這段時間的忙碌讓他忘記了很多東西。
“站住!此山是我開”
凌云秀正在為丟失寶劍而懊悔,滿肚子的氣,誰成想,剛出凌霄鎮竟然遇上了攔路虎。出凌霄鎮不遠有一山洼子,剛入山就沖出來一伙人,手提刀槍棍棒斧鉞鉤叉,一個個面目猙獰將凌云秀團團圍住。
帶頭的騎著一匹白馬,往身上看渾身上下清一色的鎖子甲發出銀色光輝,腳下是長筒的靴子頭戴花翎,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官人呢。手下人也是清一色的服裝,灰布片子縫的上衣胸前還貼著一文字。凌云秀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從這寒酸樣來看就讓人可發一笑。
一邊搖頭凌云秀一邊向前邁步,“您這是打哪兒來?敢攔本姑娘的道兒,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是誰!”
那騎白馬的大漢冷哼一聲,片身下馬。一抖雙手從后腰摸出一根狼牙棒,就是一根大木頭棒槌,頭頂上嵌著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