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唐離煙“閉嘴”二字言靈封了嘴,文雪之莫名地就乖乖地噤聲任由他抱著在谷間飛奔。說不感到荒唐是不可能的。然而,這接連而來的怪事已經把她的腦子攪成一團又一團的亂麻,她倒是想問,一時間都不知從何問起。
但禁不住心太癢,于是還是忍不住偷偷睜開了眼睛。
闖進眼簾的還是那張冰冷如霜的臉。明明已經趕路了一段時間,他還是氣息均勻,沒有半絲疲憊模樣,這哪里像個大傷初愈的人,真不知是哪路神仙。
“你趕了那么久,其實可以放我下來,我能跑……”
“不必,你能跑得了兩步,我都已經趕到谷口。”
“……”
明明好心卻被唐離煙噎了一句的文雪之只郁悶了一小會兒,立馬又開啟了一個話題“哎,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他們是不是要追殺你滅口,那為什么云崖讓我們一起逃跑。難道以為我們也知道點什么秘密?”
“沒那么簡單。”
“不應該啊,我們可都是良民。再說了,這太平盛世,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殺人呢!”
“……”唐離煙輕笑了聲。
“干嘛,你在笑話我?”文雪之察覺到了,追問道。
“沒什么,是在想你要是知道,我只要捏一捏你的喉嚨,你就會沒命,你會不會怕。”
“……”文雪之抖了一下,想到了剛才那個張狂的殺手頃刻間閉嘴的事。
“我、我才不怕。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不必逞強,我并不希望被人認為是好人。”他清冷的聲音里毫無感情,也不知是玩笑,還是說的心里話。
“反正我就覺得你不是壞人。我見著的壞人多了,我認得出來。”她自信滿滿地說道。
“是么,或許你見的壞人還不夠多。”
他意有所指,但并沒有繼續解釋。
“何必需要見那么多壞人,如果見了那么多壞人,人生該有多苦啊。”
唐離煙沒有應答。
“對了,你到底為什么裝啞巴,說說說!氣死我了,要不是剛才,我還被蒙在鼓里!”看這小姑娘義憤填膺地指責他,似乎確實沒有覺得他會失手把她摔死在地上。
倒還真是信任他。
“只是傷到了喉舌,沒痊愈。”
“……?”
文雪之心想,這我要能信,我回家鉆米缸把自己淹死。
好吧!看他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文雪之也拿他沒辦法,氣鼓鼓地“算了算了,小氣鬼!”
唐離煙拎著小雞崽子一般的文雪之倒還有心閑聊,云崖那邊情勢已經緊張至極。
等鉆進了林子深處,云崖已經只剩下挪步的力氣。桃夭子很明顯感覺到,他的雙臂快要托不住她了。
“放我下來歇會兒吧,到這他們應該追不上了。”
“不……行……”
“……唉。”桃夭子心疼地嘆了口氣,卻礙于自己不中用的身子骨,一點辦法也沒有。
又挪行了半里路,忽而有一沙沙的輕響撩動天際。
“倒是個有毅力的小公子。”
云崖渾身一僵,整個人停住了。
這聲音若遠若近,穿透林間的樹,四面八方地朝他們涌來,完全找不到聲音的來處。
巨大的恐懼幾乎要將他的神志吞了去。
“白居士,你不是說,我們追的是唐離煙么,怎么是個俊秀的小公子和一個老太婆呀。”
“看來我們追錯了。”
兩個聲音好似飯后閑談一般在空中對話。那樣子似乎原本并不知道要下手的目標是誰,只是方從龍狂那具尸體上看出了些許端倪。
“嘖,便宜了東蝎、冥日那兩條死狗。拿下唐離煙那么好的機會,竟然就拱手讓了他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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