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把來人引開,哪怕身死至少也給文雪之拖延了時間。云崖聽著話語里的意思,頓生絕望。
“行了,別聊閑天了。我們趕緊解決這里,說不定還能去分碗湯喝。”
話音剛落,一片黑影從上方驟然落下,倒刺彎鉤,宛若迅雷直插他的天靈蓋……
噗呲——一聲,云崖懵了,滾燙的血順著他冰涼的臉頰往下流淌。
他顫抖著轉動頭去,只見桃夭子伸出雙手,為他生生接住了那彎鉤。
“孩子……記住我跟你說的……”
“……”云崖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他眼眶紅得如同側旁流淌的鮮血。
瞬息之間,又有一把尖刺從他們身后而來,直取桃夭子心口。
他真的托不住了。
桃夭子的尸身摔在了地上。
完全不知所謂一頭霧水兢兢業業當著羅盤的文雪之,忽然心口一痛。她渾身涌上異樣的不安,伸手抓緊了唐離煙的衣襟。
唐離煙察覺了她的不對,放緩了腳步。
她緊縮著眉低喃道“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云崖他們不會有事吧……”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
“不可以。”她幾乎快要哭出來,這時,唐離煙冰冷冷的一句
“如果你不想他的努力白費的話。”
“……”
文雪之默默屏去了聲音,應當是明白了唐離煙的話。
在盛京長大的日子終歸是太平,有父兄和周遭人的寵愛,衣食無憂,她從未真正感受過真正的威脅和恐懼,雖也見過一些無妄的災禍,但自己依舊是旁觀者。
話本里的刀光劍影,也始終是遠離與她的故事……直到剛才。
“再過幾里地,差不多就到了。”似乎被什么東西摁住喉舌,她無法像往常一般自在說話。
“好。”
唐離煙剛應聲,忽然察覺到什么似的,抱著文雪之緩下腳步,在三步內停了下來,并把她放下。
文雪之正感到疑惑,正看向他,只見他把自己擋到身后。
“你先走。”
“為……”
這時,一道凌冽的風刮來,她只能看出是一個人影,直撲向唐離煙。
她驚叫一聲,唐離煙往后避半步,那利器從他喉前掠過。終于看清了這突襲之人是一身著紅色勁裝的女子,她雙手舞峨眉刺,口著通紅的胭脂,嘴角倒扣,滿面的詭厄兇相。
一招未見血,那女子又蓄勢沖上來,往唐離煙身上刺去。
他一手護著雙腿幾乎邁不動的文雪之從容閃避。
又有一黑影從身后襲來,唐離煙耳朵一動,推開文雪之避開了那霹靂一刀,可對方是兩個人,也都是武林個中好手,避開了一刀卻避不開那一刺。
刺破了唐離煙的左肩。
刺殺這行道,若不是金主刻意囑咐生捉活人,通常都不會手下留情,武器上淬毒亦是常事。對方來勢洶洶,又雇的東陸道上排名前十的刺客,這般下重金,很有可能不給留活口的機會。
唐離煙眉頭一皺。
不能思慮太多,唐離煙取兩枚鐵刃向兇徒擊出,他的暗器手法精妙無比,且手勁如刀,若不是護著文雪之,又著鐐銬雙手不自如,這兩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而這兩枚鐵刃少了些力道,只擊中了他們的腿部和腰間。
雖然沒有徹底射殺,但至少騰留出一些時間。
趁他們嗚呼哀哉,唐離煙抱起文雪之就發輕功向出口奔去,那兩人還一瘸一拐地試圖跟上來。
“你沒事吧……你……你受傷了……”文雪之看著他淌著血的肩膀,哭出聲來。
“沒事。閉嘴。”
她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只得無聲地淌淚。
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