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交代了!這朱公子,不是等閑之輩!”
當時,這朱公子累到快吐血了,嗆子都要炸了。他這身體也不是什么金剛不壞,對從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這就是折磨,可他只能咬牙憑著毅力堅持。
好不容易十里地跑完,當場就有幾個不能動的。朱公子大手一揮,開飯。
吃飯也有規矩,按照隊列順序排隊,輪到誰就是誰,一人兩個雜糧饃饃一碗菜湯。剛才跑步的時候,主動拉巴自己兄弟的兵,還能加一勺豬油。
吃完飯接著折騰,站軍姿。朱公子站在高臺之上,身體繃的跟槍桿子似的,幾百人一站就是半個時辰。
風呼呼吹,旗剌剌響。大營里鴉雀無聲,八百多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朱公子有門道,怕是讀過兵書!”
“不動如山阿!”
老軍們又議論起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肥肉片子燴菜加饃,又讓他們瞪大了眼。
“一天三頓,兩干一??!”
“地主家也沒有一天三頓飯的?”
“這哪是當兵,這是享福來了!”
這一切朱五都看在眼里,不過那幾位老軍老軍沒參拜他這個千戶之前,他也沒準備主動找他們答話。
進了軍營不主動找上官報道,沒事人一樣看熱鬧,這是端著身份拿著架呢。就像后世有的技術人才,仗著資格老還得那些小老板請。
朱五不慣著這臭毛病,老子是年輕,老子是沒啥軍工,老子是裙帶關系。但老子是主官,是這個軍營的頭。若不是看著他們有用,又是大帥派來的,早就打出去了。
中午吃了飯,朱五把新兵中識字的挑出來,少得可憐,先配合著管理隊伍。下午亂糟糟的隊列練習,先做動作挑出來越得快的,照葫蘆畫瓢再教給別人,校場里跟耍猴的似的。
可是有一樣,學的人也好看得人也罷,誰敢笑,上去就是一頓軍棍。
這一天下來,朱五感覺快趴下了,最主要是心累。他一個人只有一張嘴,兩只手,沒幫手。
別人都睡了,他還不能睡,新兵們不少人腳上都是泡,這正是他豎立高大形象的機會。
眼看朱五一頭扎進大頭兵的營房里不出來,幾位老軍坐不住了。
許二瞅瞅他們,笑道,“哥幾個,看出來沒有,這朱公子雖說年紀小,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咱們這些老頭子,也別倚老賣老了!就人家練兵這門道,沒咱們也能練起來!走吧,見見正主去!”
營房里,朱五正組織新兵燙腳,我軍優良傳統。
脫鞋之后,這股酸臭味,迎風十幾里逆風三丈。
一個十五六歲的新兵正呲牙咧嘴的把腳放進熱水里,朱五瞧見上面好幾個水泡。
“好好燙燙,解乏!”朱五伸手,后面有人把準備好的針遞過來。是李賽,這老軍連他的那幾個兄弟現在充當他的親兵。
隨后這新兵愕然的發現,白天威風凜凜的千戶大人,竟然把他的腳撈出來。像是小時候,在地里干活把腳磨出泡了,回家后自己父親做的那樣,幫自己把泡挑破。
這是記憶力難得的溫暖,也是關于家人慢慢模糊的畫面。
“疼不?”
新兵畏懼千戶,小聲說道,“不疼。”
“訓練累還是種地累!”
“訓練!”
“你家幾畝地?”
“俺家種了十五畝地。”
“不少,應該夠吃阿,怎么就變成流民了呢?”
“俺爹解借了劉大戶家的錢,人家把地收了!”
“你爹為啥要借錢?”
“官府要收糧繳稅,收成不好只能借!”
新兵漸漸膽子大了,敢說話了。屋里的其他新兵也都好奇的看著,聽著。
“你爹娘呢?”
“爹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