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校場上一聲巨響,連隊列的新兵頓時又分不清左右腿了,惹得軍官們破口大罵。
朱五則是失望的看著巨響的源頭,嘬著牙花子,不住搖頭。
幾日不見的秀英姐帶著小丫頭秀兒和郭蓮兒,一身男裝站的遠遠的,怕崩著。也不知哪個倒霉的說,軍營里有女人不吉利。
“千戶大人,炸了!”李賽跑到校場中間看看,大聲喊,“盞口銃炸鏜了!”
又廢了一門,朱五也跑過去。地上的盞口銃跟被解刨的蚯蚓似的,擰巴了。地上炸出來一個大坑,前面的靶子紋絲不動。
“這玩意就這樣,裝藥少了沒用,裝多了就炸!”李賽說道,“況且這玩意也不是這么用的,里面還得裝巴豆,砒霜……”
“裝那些有啥用,能把人熏死還是熏竄稀!”朱五托著下巴,心道不是炮的問題,就是火藥的問題。又想了想,應該是炮的問題。
這可就是大問題了,當年要是學習好能讓大學,也不至于當兵去。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上過大學的,有幾個明白金屬冶煉的。
頭疼,明明是一個大殺器,怎么就變成雞肋了呢!
“五果,還放嗎?”秀英姐帶著秀兒走過來,小丫頭拍著手說道,“比俺以前聽過的炮仗還響呢!”
對了,炮仗!朱五腦子一下就活了,大炮用不了,可以用人形自走火炮阿。
身手在小丫頭臉上捏捏,“哎呀,我的秀兒阿,真是五哥的小機靈。”隨后,回頭吩咐,“去,把城里看看,有沒有賣竹筒子的,有的話就買來?”
“你這是弄啥?”馬秀英笑道,“跟打雷似的,怪嚇人地!再說你一個人能捅咕出啥來,爹那抓了一堆原來蒙古人養的工匠呢,不如你要來幾個!”
朱五大喜,“都有啥工匠?”
馬秀英笑道,“鐵匠木匠……”
話還沒沒說完,就感覺臉上一疼。朱五盡然像對秀兒那樣,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秀英姐你……你冷靜……”
馬秀英滿臉通紅,咬著一口銀牙,“朱小五!你作死!”
“誒喲!”
堂堂的千戶大人,當著幾百人的面被馬秀英一腳踹了一個大馬趴。
………
朱重八僧衣襤褸,破爛不堪。
因捏死了化文和尚,怕廟里和尚咬著大路來抓。就繞了一個圈,從山中小路而來。走了整整兩天,此時又累又餓有些狼狽。
不過,總算是見著濠州的城墻了。路邊抓了一把雪,把手臉搓干凈,大踏步朝城門走去。
“重八,從今日起,你不是和尚了,你是殺人放火的魔王,你是手持鐵棍的金剛……”
“站住,干什么的?”
剛走到邊門口,就被幾個小兵攔住了,為首對同伴的笑道,“看著,好像是個和尚!”
朱重八朗聲道,“咱是來投軍的!”
“投軍?”為首的小兵冷笑,“你一個和尚,不在廟里吃齋念佛,投哪門子軍,咱爺們這吃的還沒你們廟里好呢!”
“大哥這話說差了!”另一個小兵笑道,“和尚哪有吃齋念佛的?吃喝嫖賭還差不多,念一聲阿彌陀佛就有人送錢,咱要是認字也不干這掉腦袋的買賣,直接當和尚去,白天當和尚晚上當新郎,日子多美!”
周圍一頓哄笑,這小兵說的雖然刻薄。但此時的天下,和尚良莠不齊。這些當兵的又是五脊六獸,正好此時拿著和尚說笑。
朱重八漲紅了臉,大聲道,“咱真是來投軍的,不信咱這有信,你們紅巾軍的朱五和湯和寫給咱的!”說完,真的把信拿出來了,“這倆人是咱的兄弟,一個是千戶一個是百戶!”
“喲呵,好大的官阿!”為首小兵冷笑,“你咋不說郭大總管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