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用笑道,“趕了一天的路阿,沒想到在城門口遇著你了!”
胡惟庸走過去,看他身邊的幾個后生面生,不是認識的人,面色不改對那什長道,“這可是巧了,俺表哥!”
“那還說啥,胡爺帶進城吧!”官軍什長倒也痛快,笑著說道。
“謝你兄弟,回頭喝酒。”胡惟庸假模假式的說道。
隨后藍玉郭興等人挑著擔子,跟在馮國用的身后,大搖大擺的進城。
胡惟庸在這城門口人緣不錯,路過的兵丁都笑著打招呼,有個百戶還特意跟他擺擺手。
進了城左拐右繞,越走越快,最后在進了一家酒家。
“掌柜的,雅間!”
“喲,胡爺來了,樓上請!”
緊接著一行人上了二樓,有小二送上來熱茶瓜果,隨后關上房門,胡惟庸臉色變了。
“馮兄,您怎么來了?你馮家兄弟如今在官府也是掛著號的!”
馮國用微微一笑,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笑道,“老弟,俺找你,是有樁富貴給你。”
說完,擺手說道,“郭家兄弟,麻煩把東西亮出來,讓俺這老弟瞧瞧。”
郭興警惕的看了胡惟庸一眼,胡惟庸心里突然打了個哆嗦。這后生剛才看著人畜無害,怎么轉轉眼間這么大殺氣。
隨后就見到,兩個行李木箱被打開。木箱的木頭里有夾層,那后生拿著扁擔上的鐵鉤一撬。
“嘶!”
胡惟庸眼睛都直了,金光閃閃一片,居然是一排排的金餅子,每個差不多都有巴掌大小。
“馮兄,你這?”
馮國用收斂笑容,“老弟,實不相瞞,哥哥我投了紅巾……”
胡惟庸目瞪口呆,這變化實在太快。
當下就聽馮國用把自己如何入伙紅巾軍,朱五姓甚名誰有士卒多少,戰斗力如何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又把這次來的目的,或是策反守軍,或是買路夾帶兵器死士進城說了一番。
胡惟庸眼睛越聽越亮,笑道,“馮兄真是膽包了身子,兵行險招阿!”
“富貴險中求,如今天下大亂,老弟一身才學,給官府當爪牙豈不是可惜了。不如投了紅巾,和俺們共圖前程!”
馮國用笑道,“朱將軍是濠州郭大帥的義子,手握精兵。這和州只是開胃菜,往后攻占太平路,下金陵城,基業頃刻可成。老弟,你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胡惟庸沉吟不語,馮國用繼續說道,“老弟,只要是你能幫上忙,朱將軍親口許諾,事成之后,和州城的財貨任你拿。若你想為官,縣令都可以讓你坐!”
說完,端起茶來暗中觀察胡惟庸的表情。他這個同鄉,才學有膽量有,就是生平愛財愛算計,還是個官迷。條件擺出來,就不信他不動心。
片刻之后,胡惟庸似乎下定決心,“馮兄說的沒錯,這狗日的朝廷早該亡,這亂世就是你我出頭的時候。”
說著,笑笑,“財帛動人心,想要收買幾個小軍官容易,可是城門口的百戶,怕是不好收買,保不齊前腳收錢,后腳就把咱們賣了!”
“老弟有何良策?”馮國用問道。
胡惟庸眼睛轉了轉了,“晚上俺做東,請城門口的百戶喝酒,到時候咱們一手銀子,一手刀子,不怕他不答應!”
“說詳細些!”馮國用說道。
“那百戶叫廖永忠,還有一兄弟廖永安,兩人都是和州城的勇武之輩,一人是城門口的百戶,一人是水軍的百戶。”
胡惟庸笑笑,話中帶寒,目光如刀,“若有這二人相助,大事可成。這哥倆對錢財不怎么上心,可是為人至孝順,而且他倆都快三旬的年紀,家里只有一個兒子,愛若珍寶。”
馮國用若有若悟,“你是說?”
“正是!”胡惟庸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