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俺帶著馮家寨子投了定遠鎮撫朱五。”馮國用說道,“朱將軍心有大志,占了定遠之后,圖的就是和州。兄弟,俺們這次來,就是奉了朱鎮撫的令,想從你這買一條路,一條進城的路!”
“俺聽說過朱五,郭大帥的義子,官軍都在他手里吃過憋。俺也知道,他占了定遠秋毫無犯,軍紀嚴明。俺有幾分佩服。”
廖永忠慢慢喝了一口酒,搖頭說道,“俺也知道這天下亂了,俺更知道朝廷指望不上,誰管咱們南人的死活。
俺私下里問想過,若俺也是衣食無著,沒盼頭的地步,那俺也反特娘的。
可是俺身上穿著官衣,多年來身受官長厚恩,俺不能忘恩負義!
你紅巾要來就大大方方的來,咱們陣上廝殺。真刀真槍的來,廖某若是敗了,性命拿去便是,俺沒話說。
可是你們讓俺做內應,俺做不到。”
一番話擲地有聲,有理有據。
胡惟庸陰森森的道,“這么說你是不答應嘍!”
“呵!”廖永忠冷笑,緩緩說道,“小胡,你狗日的笑面虎。老子告訴你,老子不但不答應你,老子現在還要從這里走出去,誰攔著老子,老子就剁了誰,就你們幾只三腳貓,老子不尿你們。”
說著,又看看馮國用,“不過你們也不用怕,老子雖然不答應你們,可是老子也沒有告密的心思,今兒這事老子就當不知道,咱們以后戰場上見!”
說完,廖永忠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胡惟庸咬牙說道,“廖大哥,既然敬酒不吃,就得吃罰酒了。”隨后,啪啪拍手。
“啥意思?動武么…”
廖永忠大笑,可是旁邊的門被拉開,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就像一只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
門外面媳婦老娘被人捆著,雪亮的匕首架在喉嚨上滿臉驚懼,怕是魂都嚇沒了。見到廖永忠,媳婦拼命的掙扎,老娘被堵著的嘴嗚嗚的發聲。
大胖兒子被抱在一個后生懷里。
他兒子才一歲,卻一點不怕不哭不鬧,見了廖永忠嘴里含糊的喊了聲爹,伸手要抱。
一瞬間,生命力最重要的人都被人家拿捏著,廖永忠只覺得手腳冰涼,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廖大哥,再聊聊!”胡惟庸笑笑,把門關上。
廖永忠雙目充血,扯著他的領子,“胡惟庸,我炒你馬!”
(下一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