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為軍膽,什么樣的將就有什么樣的兵。
常遇春一騎當先,手下的兄弟自然奮勇效命。百十騎而已,卻如鐵流一樣呼嘯而過。
濠州軍接敵的騎兵,速度還沒提起來就被直接鑿穿,毫無掩護的步卒暴露在騎兵的面前。
“弓箭手!”
濠州紅巾的軍官在大聲呼喊,隊伍中的弓箭手瞄準了,呼嘯而來的鐵流。
常遇春勇冠三軍,沖鋒無敵,但是他卻是粗中有細,勇得靈巧。騎兵靠的就是機動速度,這點人馬沖擊步卒方陣,和找死沒區(qū)別。
“放箭!”
刷刷刷!
一陣箭雨鋪天蓋地,下一秒鐘,這條行進的鐵流就會變成刺猬。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騎當先的常遇春突然勒住馬頭,戰(zhàn)馬鬃毛飛揚。
原本如箭矢一般有去無回的戰(zhàn)馬,忽然在步卒陣前硬生生拐了個彎,從步卒的側面切了就去,順勢手中的鐵锏還砸碎一個步卒的腦袋。
“好俊的騎術!”
盡管來將是朱五麾下,可朱重八還是由衷贊嘆。
前朝大宋中原缺馬,到了大元,朝廷則在南方推行馬政,所以中原南方都并不缺馬。
兩淮自古就是出精兵強將的地方,有了戰(zhàn)馬的江淮男兒更是馬上馬下,如虎添翼。
但是這般好的騎術,還真是第一次見。
此時,被常遇春穿鑿而過的濠州騎兵,終于調轉馬頭,再次追著常遇春的屁股,殺過來。
“來得好!”
亂軍之中常遇春不退反進,猛踢胯下戰(zhàn)馬,竟然迎了上去。
對面濠州騎軍手中一桿長槍,借著馬匹的沖勁,要看要捅到常遇春心口上。
“小心!”
旁觀的朱重八不由得一聲驚呼。這下要是挑實了,常遇春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話音未落,朱重八的驚呼馬上就變成目瞪口呆。
視線中,就在那桿騎槍將要挑到的瞬間,戰(zhàn)馬上的常遇春,從容側身,躲閃。
避過長槍的槍頭,回身時竟然單手抓住了槍桿,一拉一拽。
“啊!”
慘叫聲中,一個大活人竟然被常遇春單手抓槍,挑上了天。
這是何等的神力!
這是何等的武藝!
這是何等的勇氣!
戰(zhàn)場上,忽然出現了短暫的安靜,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下來,直到被挑飛的騎兵尖叫著摔下來。
“好漢子!”朱重八附掌大笑,“怪不得小五有恃無恐,手下竟然有這樣的猛將!”
“重八哥說哪里話!”徐達微有些不滿,“你自己兄弟也不弱于他,俺去去會會那漢子!”
“天德小心!”
湯和也笑道,“俺給你掠陣!”
這一切其實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常遇春大展神威,濠州士卒畏懼不前。
就在此時,常遇春心頭一陣,斜刺里一個漢子,悄無聲息的縱馬撲過來。
來人和其他騎軍不同,身子完全伏在馬上,看著腋下的力量夾著長槍,手臂控制槍頭的方向。
戰(zhàn)馬奔騰若雷,一時間竟然看不清槍頭主攻的方向。
“來的好!”
常遇春大笑一聲,馬不停蹄硬碰硬。
轟隆!轟隆!
戰(zhàn)場上兩匹戰(zhàn)馬的聲音,竟然賽過千軍萬馬,所有人都在靜氣凝神,等待著雙方的碰撞。
“下來!”
二馬相對之時,伏在馬上的的徐達忽然坐直了身體,長槍疾刺。
常遇春故技重施,閃躲避讓,快手抓槍。
然而徐達早就防著這手,槍頭落口之后,變刺為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