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咬住了,怎么辦?”
“咱們偷偷撤!”鄒普勝笑道。
“你的意思?”徐壽輝懂了。
十萬人都守在這個漢陽城周圍,不可能同時撤。萬一撤退的時候被漢軍咬住,全軍覆沒。
所以,留一部分人死守,墊背。
只是,留誰呢?
亂世,出賣與被出賣,就在眨眼之間。
其實他們都想錯了,真若是按部就班緩緩后撤,郭興也不會追上來。
天下之大,一個人是打不完的。朱五本來也沒想把這些天完軍都吞下去,驅逐他們去禍害元軍,不是更好嗎?
徐壽輝和鄒普勝相視一笑,至于出賣誰,他們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這時大多數出身草莽的豪杰的通病,他們遇到問題時,想事情的方法太過簡單,就一個字,死。
只要人死了,那就什么矛盾都沒有了。在天完帝國面臨元軍追剿的時候,大家尚可團結一心。
但是現在,沒了元軍的圍剿,眼前形勢豁然開朗,大家手里都有兵,就慢慢有了些小心思。
可是,有句話說的好,當你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已經開始算你了。
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徐壽輝的心腹匆忙進來,“陛下,丞相!”
“怎么了?”徐壽輝有種不好的預感。
“倪文俊去了城西!”
城西是倪文俊直屬部隊的大營,有三萬天完軍。
“說呀!”鄒普勝急道。
“他要帶人出城!”
徐壽輝氣道,“老子和他說了,不許出城!”
鄒普勝卻道,“大哥,他不是要出城,他是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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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在和席老頭吃飯時,朱五收到了戰報。
“兵不血刃拿下漢陽?”
朱五看著郭興送來的戰報,都愣了。
天完軍發生內訌,倪文俊率本部三萬人出城,徐壽輝率軍追之。
雙方在漢水邊發生激戰,藍玉騎兵趕到,雙方各自結陣退兵。
徐壽輝部往沔陽,倪文俊往潛江通峽州方向。
漢陽守將張彬,翌日開城投降,得降兵五千。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朱五目瞪口呆,以為是一場大戰,這邊拉開架勢,準備雷霆一擊。
對面卻自己亂了,逃了。
徐壽輝也算一方人物,這么不堪?
這要是那些帥到掉渣,十八厘米的讀者靚仔們看到,豈不是罵聲一片。
坐在朱五對面的席老頭笑道,“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對蒙元,徐壽輝他們豁出命去反抗,不反抗都得死呀。
對上你,他們就舍不得拼老底,只有要兵,在哪里不是榮華富貴,何必跟你死磕!”
朱五苦笑,“這我知道,也算到了。但是大兵壓境,他們居然”
“這有什么稀奇的!你呀,還是讀書少!”席老頭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歷來這些草莽人物都一個德行,被外人玩死不丟人,但是被自己人玩死,絕對不行。”
“我只是覺得荒唐!”朱五笑道。
“這世上只有一個你!”席老頭笑道,“人都是這樣,啥也沒有的時候能豁出去,但是一旦有了選擇,就變得膽小猶豫。這世上荒唐的事,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事,太多了。”
朱五確實是讀書少,在原本的歷史上,天完帝國這個怪胎,就毀于內訌。
倪文俊想取代徐壽輝,結果敗露,帶著兵馬逃到了陳友諒的地盤,后者手起刀落,用他的人頭和徐壽輝請功。
陳友諒從此發家,再然后陳友諒大肆收買徐壽輝身邊的心腹,等徐壽輝率兵遷都時,埋伏兵馬于城門兩側。
殺光了徐壽輝的忠臣,然后挾持徐壽輝,吞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