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不是苛責誰,而是要防微杜漸。
高風亮節(jié)的臣子,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欲,重要的是如何控制和拿捏。
但作為上位者,如果不能拿出勤儉持家的態(tài)度,和以身作則的姿態(tài)。
下面的人,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這個還在創(chuàng)業(yè)階段的大漢,也早晚變味兒。變得和蒙元一樣,不知民間疾苦,千里為官之為財,變得吸民脂民膏。
而朱五之所以會在朝會上說那些話,是在傳遞一個信息。至于臣子們聽進去多少,就在于他們自己。
不是每個人,都心懷天下。
跟著朱五的人,也都是為了功名利祿的私心。說白了,如果朱五的大漢現在完蛋,又有幾人會跟隨?
一個上位者,要在給予臣子他們想要的東西,同時也要變得尖酸刻薄,讓臣子們知道,執(zhí)掌他們的上位者,討厭什么,喜歡什么。
有勤政愛民的皇帝,才會有心懷天下的大臣。
就好像朱五以前的連長長說,有什么樣的軍官,就有什么樣的兵。
朝會散去是小會,李善長,劉伯溫,汪廣洋,楊憲等人,跟著朱五去了書房,開始小朝會。
“坐!”朱五在坐在主位上,吩咐道,“給他們上茶!”
王府沒有宦官也沒有女官,端茶倒水的活都是朱五的親兵。
幾個臣子附身道謝,同時抱著厚厚的文書,放在朱五面前案上。
戶部統計的秋糧征收,安置屯田的列表,禮部科舉之后士子的分配,吏部的官員任命,打湖北和江西的花費等等。
“我不在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朱五隨手翻了下,關于軍費的奏折,頓時苦了臉“這么多?”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這幾場仗下來的支出,成千上萬的數字看得朱五眼皮直跳。
“主公心疼錢糧?”李善長笑道“主公大可放心打仗花的雖多,可是國庫依然充盈。再說大軍拿下了江西湖北的核心之地.......”
“那個,老李有個事你還不知道吧!”朱五放下手里的文書冊子笑道,“我在江西下令,今年至明年秋天,一粒糧不收!”
頓時李善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朱五說這話等于江西一年不收賦稅,這可是個大窟窿。
劉伯溫卻道,“主公心懷蒼生,乃人德之主,勢必千古傳誦!”
要么說人家是知識分子呢說話就是受用。
朱五笑著點頭,“江西雖然百姓不納糧但大勝之威之下,清查天畝人口短短的日子挺有成效。”說著,看看后面“楊憲!”
“臣在!”楊憲道。
“大倉的事如何了?”
“回主公南京淮安的大倉已經儲備完畢存儲的都是今年秋收的新糧,南京有糧食五十萬擔,淮安是八十二萬擔!”
“做得好,給你記一功!”朱五笑道,“正好九江,襄樊的大倉還沒建立,你去一趟江西!”
這么說,就等于是下旨,楊憲已經站了起來。
“江西一地土地兼并勝過江浙,除吏部派去的官員之外,那邊做事的都是些降官。”朱五喝口茶,“雖說初有成效,但是我怕虎頭蛇尾。你為欽差,督促江西人口,田地普查。抄沒的糧草,罰的糧草,正好充實九江大倉!”
“臣,領命!”
楊憲腦子反應極快,漢王說百姓不納糧,沒說地主豪紳不納糧。這次去江西,怎么也得扒他們一身皮。
“還有土地!”朱五繼續(xù)說道,“除了分給百姓的土地外,剩下的登記造冊,在江西推行屯田軍衛(wèi)。”
“臣,遵旨!”楊憲道,‘’主公,臣有一事!”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