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頭呢?”
“回主公,真人出去了!”
又是一個午后,朱五到了工匠坊。被工匠坊里的管事和大工匠們,眾星捧月的簇擁著。
回他的話的人是工匠坊,槍炮作坊的管事,趙四。
當初這個做個掌心雷都聽不到響的普通鐵匠,現在已經被席應真調教成,可以管理兩個最重要單獨作坊的核心管理人員。
趙四的身上還帶官職,工部冶煉司郎中,不只是他,工匠坊里大多數出色的工匠身上也都掛著各種官職頭銜。
這是千古未有的奇事,朱五當初在群臣的反對中,堅持給這些工匠官位,不過是實在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賞賜,權宜之舉。
但是效果出奇的好,誰拿工匠當過人?更何況給官做?這可是勝過金山,澤被后人的賞賜。
千百年來的官本位,可不單是官職那么簡單,官代表著光宗耀祖,代表著一個階級,更代表著未來。
這些匠人在工匠坊里累得昏天暗地,但是出了這個門,官服往身上那么穿,誰敢不跪。
而他們的子女,也會因為他們身上的官服,徹底躋身官宦人家的階層,受益終身。
說句大白話,現在他們找兒媳婦都敢琢磨縣太爺家的閨女!要是嫁女兒,什么商人地主他們根本瞧不上。
當朱五的旨意,下達到工匠坊到時候,這些粗壯的漢子們,哭得跟娘們似得。
更有甚者連連沖著王府的方向磕頭,發誓生做漢王的人,死作漢王的鬼。
現在的工匠坊是個龐然大物,因為就靠在長江邊上,工匠坊里到處都是巨大的水力車。
那些巨大的沖壓錘和鉆孔機,據說就是靠著水力進行的。到處都是忙碌的工人和匠師,到處都是轟鳴聲,細化到個人流水線作業,使得一切都看起來井然有序。
可以說整南方的工匠,都被搜羅到了南京,這個江邊的工匠坊比漢軍的軍營還大,高大寬敞的磚木建筑廠房,連綿不絕。
江上是各種運送物資的大船。鐵料,煤炭,各種金屬,各種軍備民生原材料。
這里就是整個漢軍的軍事命脈,也是未來大漢的工業基石。
朱五除了煙花繚亂之外,其他一概不懂。高中學的文科,數理化對他而言就是天書。高考摸底考試,數學成績個位數的選手。
所以他為了不露怯,默不出聲,板著臉一路走,但不時的點點頭,并說一些鼓勵之語。
走了許久,看了許久,隨后朱五帶著貼身的親衛和趙四等幾個匠人,進了一個空曠寬敞的倉庫。
倉庫里什么都沒有,地上是平整的青磚,并且劃著白線,地面上立著一個個,標好距離的靶子。
這里是,工匠坊的試槍房。
“拿來吧!”
朱五踩了踩腳下的石板,有些興奮的說道。
趙四馬上親手捧著一桿,和朱五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火槍過來。
槍長一米五左右,槍管,卡尺,扳機,槍托,銅條,刺刀卡口。
狹長的火槍上還有閃亮的火門和金屬配件。
燧發槍!
殖民者手中的利器,排隊槍斃時代,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之一。
同時,也正是燧發槍標志著人類徹底走進熱兵器時代。
朱五的親衛中軍,已經裝備了幾百燧發火槍,但都是人工鉆出來的槍管,經常有啞火和炸膛的事發生。
“不用,我自己來!”
朱五擺手,讓緊繃著臉準備檢查武器的親衛退下,迫不及待的拿過火槍。
“主公放心,這搶不會炸膛地,半個月前第一批樣槍出來,已經試射。任意挑選十把,打一百六十發彈丸,出了槍管發熱,準度下降之外,沒任何的差錯!”
朱五一天聽著,一邊愛惜的摸著冰冷的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