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可以對別人狠,但是很少人有勇氣,像對待敵人那樣對待自己。
朱重八不是瘋子,他只是在別人認為他無路可走的時候,才會發瘋。
棧道浮橋終于連接起來,巨大的火炮從漢軍的船上卸到浮橋之上,牛馬拉拽著炮車,在浮橋上快速前進。
遠處一間屋子里,朱重八湯和等人披著溫暖的皮裘,坐在旺盛的火盆旁,大口大口地喝著滾燙地姜湯,還有驅寒的烈酒。
他們身上的水漬都已經擦干,可是他們還是控制住不住的發抖,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中帶著灰白,雙眼睛中都是血絲。
“他娘地,雞兒都凍縮縮了!”湯和抱著肩膀,牙齒咯咯地響,“也不知道以后還不能用,一會回去找婆娘試一下!”
周圍地人,有氣無力的笑笑,這樣的葷話已經提不起來他們的興趣了。
朱重八克制著自己的身體,讓脊背依然筆直,看著那些義無反顧跟自己跳海地親兵們。
“你們幾個,都是好樣的!回頭,一人賞二十兩金子,咱安排你們去下面帶兵,各個都是千戶!”
“謝總管!”親兵們的眼神瞬間灼熱,誰不想出人頭地,誰不想一呼百應。
朱重八地許諾,不但是對他們的回報,更是給了他們一個美好的前程。
“重八,喝點!”邊上,湯和顫抖著遞過來一個酒壺。
朱重八拿過來就是一大口,凌烈的酒水順著口腔到達胃里,火燒火燎的感覺頓時讓精神一振,身體地寒意也驅散不少。
“男兒當如烈酒!”火光中,朱重八地眼神明亮,“驅寒辟邪,豪邁剛烈!”
他話音落下,沐英從外面進來,趴在朱重八地耳朵邊,小聲道,“爹,探子來報告,濟南地蒙元鎮北王,開始調動兵馬了!”
“嗯?”朱重八臉上微微詫異,“這么快?”
其實無論是朱五還是朱重八都估算錯了,元廷皇帝的耐心在這紛亂的天下形勢中已經喪失殆盡。
他可以容忍朱五在那方自立,也能容忍元軍和河南劉福通的僵持,甚至能容忍徐壽輝茍且偷生。
但是他不能容忍,朱重八占山東半地。朱重八在山東的核心區域只有三城,但是地盤包括的面積從膠州開始,萊州,益都,般陽路,濱州,直到莒州。
而且在元順帝心里,南方朱五打不著,北方劉福通打不死,這兩人已經夠頭疼了。你朱重八是哪里冒出來的,還他娘在山東站住了。
所以,當元廷定下三路剿滅朱重八地戰略之后,元廷中樞幾乎是一天三旨意,措辭強烈督促濟南遼東等地快速出兵,快速平定。
用丞相哈麻地話說,萬歲爺想過一個舒心年!
稍微錯愕之后,朱重八地詫異變成微笑,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寒冬臘月出兵,元廷真是不把當兵地當人看!”
不只是濟南地鎮北王開始調動兵馬,與京城近在咫尺地遼東也準備動了,遼東地兵馬不足。遼東太尉甚至出動兵馬,在遼東抓了許多女真部落地男子。
不過,無論是鎮北王還是遼東太尉布蘭溪,遵從朝廷命令地同時,都是增強自己地實力,謹慎地看待即將到來地戰爭。
而當元順帝地圣旨到達高麗之后,高麗王與高麗地武人們,幾乎到了彈冠相慶舉國歡呼的地步,恨不得馬上能夠出兵,在山東登陸。
“天朝終于想起我們了!”
“是時候展現高麗的軍威了!”
“反叛大元者,高麗必誅之!”
高麗群臣洶涌,無論文武紛紛上表,要隨軍討伐叛逆,揚高麗威名于天朝之土。
太自卑的國家就是這樣,就好似后世地袋鼠,主子咳嗽一聲,就開始瞎幾吧蹦跶。次次灰頭土臉,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