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沒有想哭出來的魚淵,因為鏡亦周一句簡簡單單地話徹底收不住了,她一只手抹著眼淚,一邊抽泣說道,“我好自私啊,明明她一直都在為我著想,可是我只想著自己,就連這樣的日子,我也沒有能看到她最美的樣子,她,她還叫我一聲姐姐,可是我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鏡亦周將魚淵的腦袋扣在自己的身前,一下接著一下溫柔地撫摸著,“小魚兒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孩子了?!?
“你一本正經說假話的樣子真熟練?!?
“沒辦法,我家小魚兒哭了,我說什么也是哄著的。”
說到底,他是舍不得她哭的。
公主出嫁的轎子是與旁人不同的,外面的紅紗籠罩,上面的花紋是罕見的鳳求凰,鳳兮鳳兮,求其凰。
雖然想到了這街上會聲勢浩大,卻沒有想到前些時日看到的街道今日卻變了一個樣子,整個街道被紅布鋪上,所有的店鋪的牌匾上都換成了金邊紅色的字體。
那字體看著叫人眼熟,連續通了三年的書信的無憂豈會忍不住那是長安的手筆,只是她不知道長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這些的,看樣子一定是準備了許久了吧。
思及此,無憂不由得甜蜜一笑。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還愿意為了自己費盡心機了。
轎子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了下來,無憂謹記著母后說的話,這蓋頭不是被新郎官掀起來那就是不吉利了,所以她只能透著光偷偷摸摸地看著。
照常她是不太喜歡紅色的,可是這一次她卻覺得紅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顏色,因為這個顏色是長安給她的,全身心地給她的。
轎子停下來之后,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緩緩靠近轎子,他翻身下馬,緩緩地掀起車簾,里面那個朝思夜想的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
他想也沒有想,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這般不合乎禮儀的動作是他想了許久都不敢做的事情,無憂被長安這個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摟上了長安的脖子。
長安輕輕一笑,在無憂耳邊說了些什么,無憂面紗下的臉龐越發紅了,不過好在外面還有一層面紗在,要不然指不定要被旁人如何說道呢。
就在無憂好奇之際,長安將她重新放在了另一個轎子里,這個轎子似乎比從皇宮里出來的那個轎子還要大上許多,而且這轎子上的花紋似乎還是鳳求凰。
無憂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慌,反正只要長安在,她就一定是安全的。
就在轎子啟動的時候,滿天的桃花花瓣紛紛落了下來,有些順著風飄到了轎子里,無憂忍不住用手接了一片花瓣,卻發現這花瓣上似乎有書寫的痕跡,正面寫著歡喜的歡,背面寫的是歡喜的喜。
又是熟悉的字體,無憂是既感動又心疼,這么多花瓣,長安到底花了多長的時間寫完這些的。
這件事令她記憶猶新的事情一直到幾年后,她偶然提起,長安笑著摸著她的頭說道,“花瓣是真花瓣,但是有些卻是假花瓣,不在你身邊的都是假的,但是這字卻是我一筆一劃寫上去的?!?
愛情大概就是說一個愿意放下沉穩,陪著你胡鬧,陪著你無憂長大吧。
拜堂成親,夫妻對拜,掀蓋頭,交杯酒,合歡禮。
一個女子最美的年華嫁給了自己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宛如童話故事里的公主和騎士,美好的結局和美好的主角。
即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魚淵的心情依舊久久不能平復,原來成親是這樣子的,她見到了無憂臉上的餓嬌羞,看到了長安的無措和開心。
也看到了他們眼中只有彼此的甜蜜。
真是叫人羨慕,躺在床上的魚淵突然想到了臨進門前她拉著她的手說的話。
“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