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憐覺得自己最近心跳跳的厲害,現在連眼皮子也跳的厲害。似乎就是從那日見到了吳琳之后開始的,白崖明明已經離開了這里,可是她當時為什么還是會覺得緊張呢?
到底是為什么呢?
自己為什么會緊張呢?
到底是為什么呢?
肅憐越想越覺得心臟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是當時明禮要離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般感覺,可是現在還有什么對于她來說重要的人嗎?
白崖。
肅憐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崖,她開始猜測,白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走,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待在自己的身邊,明明他都已經糾纏了自己十年了,難道一朝一夕就能放棄自己了嗎?
肅憐不敢想,也無法想。
是什么叫白崖從明中轉成了暗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吳琳會那么篤定白崖就在自己的府中呢?說不定白崖真的就在自己的府中。
白崖自己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也因為吳琳一個無心之舉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肅憐開始發了瘋一般在自己的府中尋找起白崖的下落來,最后在一個暗格里找到了昏迷的白崖,她看著白崖昏迷的樣子,頓時眼淚就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
有一滴落在了白崖的臉上,似是有所感應,白崖在昏迷中悠悠轉醒,看著肅憐,沒有任何驚訝,甚至眼神中還帶有幾分傲嬌。
他虛弱地開口說道,“終于輪到你來找我了,你看我,多好找。”
“你在說什么胡話啊?你什么時候找到過我啊,憑什么要我陪著你玩這個幼稚的游戲啊。”肅憐邊哭邊抱著白崖,想要將他從里面給拉出來。
白崖雖然虛弱,但是還是一把握住了肅憐的雙手,“即便是如此,你還是找到我了。”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找大夫,你要挺住!”
“前些時日里,府衙的人剛剛帶人來搜查過,你如果現在帶我去找大夫,豈不是坐實了你包庇采花賊的事情了?”白崖費勁地伸出手摸了摸肅憐的臉龐。
瞧著肅憐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他勾了勾嘴角,“你很少有這么聽話的樣子,起碼在我面前,你從來都不是乖順的。”
肅憐豈能不知道白崖心中的所想,他不過是不想連累自己而已。
“我不怕你連累我。”
“我怕。”
白崖早在之前就已經來到了明府的地盤,原本他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了卻自己的后半生,可是他還是舍不得肅憐,他還是想要親眼看見肅憐慢慢走出之前的陰影,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個愿望吧。
最后在肅憐和白崖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白崖終于從那個狹小的地方出來,不過是小小的動作,卻能叫白崖滿頭大汗,肅憐不是傻子。
她能看出來白崖的身子不好,甚至比她嫁入明家時,比那時候的明禮還要不好。
“你說你自己要離開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為什么?為什么,就連你也要以這種方式離開我?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肅憐頹廢地蹲在地上,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她將自己抱了起來,將頭也深深地埋在了膝蓋里。
白崖想要出言安慰一下肅憐,但是他現在沒有任何立場去安慰肅憐,他的本意是不想傷害到肅憐,可是他幼稚的行為卻一直在傷害肅憐。
如果他真的想要離開,想要從肅憐的后半生里消失,那么他就不該在這里,就不該出現在這里,就不應該在肅憐找到他的時候漏出那個幼稚的表情。
從來都不是肅憐的錯,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將肅憐一步步拉到現在的,如果沒有他,即使肅憐的后半生會平淡無比,但是想必也會很幸福吧。
畢竟還有明禮的牌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