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個衙役指著城墻上的一顆頭顱,顫聲道。
姚頭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口中連連驚呼,“瘋了,瘋了?!?
這可是縣太爺,黑玉縣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人物,竟然被人割了腦袋,掛在城墻上?
老姚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這發(fā)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般。
他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攔住他!”
那騎馬的少年,卻早就縱馬而去,一人一馬,化作天邊一個小黑點(diǎn)。
花了半天功夫,晌午剛過,楊望就回到了楊家村。
梁山畢竟作惡多端、臭名遠(yuǎn)揚(yáng),滅了也就滅了。
但張大龍不同,他是黑玉縣令,朝廷命官,殺了他,就等于與朝廷為敵,這個結(jié),很難解開。
即便如今突破到練氣期,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著很大的信心,楊望也沒自信到能夠孤身一人與朝廷為敵。
他不是傻子,下一步的打算早就做好,那便是逃入云霧山,一邊擊殺野獸提升實(shí)力,一邊避避風(fēng)頭。
正想著,卻見村子里冒出濃煙,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楊望進(jìn)村一看,卻見一群孩子跪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大火熊熊燃起,他們磕頭祭拜,暗黃色的紙錢在其中燃燒著,一陣風(fēng)吹過,漫天飄起。
領(lǐng)頭的正是楊壯還有狗蛋兒,楊望長長的呼了口氣,也來到他們一旁站住,跪下去,深深的叩首。
“楊望?!?
“楊望哥!”
今天是楊家村被屠的第七天,也是村民們的頭七,楊壯和狗蛋兒破例被允許出了縣城,回到楊家村祭拜。
“楊望你回來了梁山?”楊壯看著楊望,只見他渾身浴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
“你們放心吧,我已經(jīng)滅了梁山,還把幕后主使張大龍給砍了腦袋。”楊望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幕后主使是黑玉縣令!”狗蛋兒一驚,復(fù)又喜道“楊望哥,你把他殺了,給爹娘還有死去的鄉(xiāng)親們報仇了!”。
“梁山還有一個當(dāng)家在逃,不管他逃到哪,我定要讓他授首!”楊望狠狠地道。
“你殺了縣令!”楊壯也是一驚,卻露出更復(fù)雜的神色,“楊望,你趕緊跑,朝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和狗蛋兒不同,從小就在黑玉縣長大的楊壯,卻是深知縣令的權(quán)力,以及背后朝廷代表著什么,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楊望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波動,他緩緩站起身,“楊壯,狗蛋兒,你們跟我來。”
楊家村外,石碑之前。
楊壯和狗蛋兒看著沉默不語的楊望,有點(diǎn)不知所措。
楊望沉吟許久,才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擺擺手,將狗蛋兒喚到身前。
“屏氣凝神,心無雜念,閉上眼睛,放空!”楊望喝了一聲,單手抓著拓頁,輕輕摁在狗蛋兒的額頭。
這張拓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正是記載楊家槍的那一張。
系統(tǒng)和拓頁可以說是楊望最大的秘密,如今他愿意拿出來,灌輸給狗蛋兒,可以說是經(jīng)過一番天人交戰(zhàn)的。
或許是因?yàn)樾睦锏囊唤z絲內(nèi)疚,亦或是因?yàn)樗麄兪菞罴掖鍍H剩的族人,楊望自己也說不準(zhǔn)。
只是過了許久,狗蛋兒睜開眼,臉上滿是茫然和不解,“楊望哥,你到底要我干啥子?”
楊望這才發(fā)現(xiàn),和他的灌輸不同,拓頁上沒有產(chǎn)生一點(diǎn)白芒,也沒有那種像被強(qiáng)制灌輸般的吸附力。
拓頁的灌輸竟然對狗蛋兒沒有效果?
楊望撫過芥子袋,又取出一張拓頁,這一張上,記載的卻是大力金剛手。
“楊壯,你來試試?!?
和狗蛋兒一般,拓頁按在楊壯的額頭,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拓頁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