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聲響。
這么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立刻轉頭看去。
只是一會的功夫,就見一隊隊地軍卒,魚貫而入,很快就布滿了大堂內外。一個個手握刀槍,都是殺氣騰騰的。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要么不敢動,要么就嚇得站了起來。
只見門口方向,一群將領簇擁著一名大紅緋袍官員大步而入。
一見到這人,主位上的主人連忙迎過去,同時臉上擠出笑容道“啊呀,原來是總督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和他一桌的那些人,也紛紛跟著迎過去,同時一邊拱手一邊七嘴八舌地恭維了起來。
“總督大人日理萬機,難得駕臨,真是幸甚幸甚!”
“小人仰慕總督大人久矣,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之龍!”
“……”
然而,他們都還沒說完,就看到三邊總督孫傳庭,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孫扒皮冷眼掃向他們。頓時,被目光觸及,就猶如一雙大手一下掐著他們脖子,不管合適不合適,悅耳不悅耳的恭維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孫傳庭掃視了他們一眼之后,走到邊上一桌,打量了下桌子上的美食,甚至還拿起一壺酒聞了聞。
看到他的動作,這些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孫總督這是什么意思?按理來說,他又不是沒得喝?
他們正想著,忽然就見到孫傳庭猛地用力把酒壺往地上一摔,“啪”地一聲,頓時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水灑了一地,立刻一股酒香四溢。
周邊的那些人,被這聲響嚇得都是打了一個哆嗦。
直到此時,孫傳庭才冷聲開口,向他們喝道“本官給你們一個面子,讓你們自己把侵占屯田給交出來,把吃掉的糧食補回來,便既往不咎!可你們不是抵賴,就是說沒錢糧。真當本官的話,形同放屁么?”
“孫總督誤會了,誤會了啊!”那主人一聽,連忙強行擠出笑容解釋道,“您看我們聚在一起,不都是在商議,怎么讓總督大人滿意么?”
“呵呵!”孫傳庭聽了,一聲冷笑道,“讓本官滿意?不知道孫扒皮這個號是誰替本官取的?既然你們是這么定義本官?那本官就做一回這孫扒皮?!?
說到這里,他便厲喝一聲道“來吧,把這些侵占屯田,拒不交還的刁民全都押出去砍了!”
“遵命!”他身后的那些將領軍卒一聽,立刻齊聲領命,聲音之大,總之,嚇得有不少人都軟倒在地了。
看到那些軍卒真得上來拖人,這些人就都慌了。
“孫傳庭,你這是挾私報復,我們要告你!”
“孫總督,朝中劉御史乃是我本族宗親,不看佛面看僧面,有話好說!”
“孫扒皮,你這是要造反,我們要告你!”
“……”
總之,有的人求饒,有的人威脅。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做,很顯然,孫傳庭帶兵過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壓根就不理他們,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猶如殺豬一樣嚎叫著被軍卒拖走,也不走遠,就在門口那,嚎叫聲突然就斷了。
隨后,一個個首級就被軍卒給提過來給孫傳庭核實。
看了一會,孫傳庭轉身,面對身后的將領喝道“這些人妄為一方鄉紳,魚肉鄉里不說,還敢侵吞軍田,這是形同造反。去把被他們侵吞的錢糧繳入軍營,張榜告示。如不主動交換錢糧屯田者,此乃榜樣!”
“遵命!”眾將一個個興奮地一起大聲回應,隨后便立刻離去。
要說以前,他們還真不敢這么做。哪怕是孫傳庭以前清屯充餉之時,也沒有用這種手段。
可是,這一次,孫傳庭更霸道不說,他們也欣然接受,概其原因,就是孫傳庭給他們看了圣旨,是有皇帝背書,準他這么做,那還有什么可以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