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錢鼠尾并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再次轉頭四顧,仔細地盯著正在忙碌的朝廷官軍,確認真得不是建虜假扮之后,他才轉回頭,嚴肅地對李來亨說道“這位大人,建虜已經在集結重兵,準備繞道蒙古草原前去侵襲陜西。原薊遼總督洪承疇帶路,試圖占據秦地以為根基,再圖謀天下!”
一聽這話,所有聽到的明軍將士不由得都是大吃一驚!
所有人在聽到這話之前,都沒想過,建虜會去攻打離遼東那么遠的地方?
因此,他們在回過神來之后,便不約而同地說起話來。
“不可能,建虜怎么可能跑那么遠?”
“你是什么人,該不會是看到我們到了,就嚇我們,試圖把我們趕回關內去吧?”
“真的假的,建虜竟然有如此野心?”
“洪承疇這個敗類,真是該死!”
“……”
李來亨也回過神來了,聽到洪承疇三個字,他非常地敏感。在他還小的時候,就曾聽說過,建虜曾經遠征歸化城,也就是在陜北外面。
如果建虜真得繞道蒙古草原,只要離邊關遠一些,誰也想不到有這個可能性,那就真得可能會被突襲成功。
這么想著,他便立刻喝問道“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相信你說得話?”
其他人聽了,便立刻收聲,豎著耳朵聽這人怎么回答?
這個金錢鼠尾一聽,便連忙回答道“我是吳游擊的家丁吳六,奉吳游擊之命帶書信給祖總兵,剛才沈陽返回。因此知道!”
說到這里,他又連忙補充道“建虜調動了大量兵力,鞍山驛以南這邊的騎軍,也都被抽調回沈陽,就是為了遠征秦地準備的。在這邊的消息雖然不明確,可只要抓到人,問問有沒有騎軍調動的事情,就能知道我所說是真是假了!”
這樣的事情,建虜當然不可能滿天下去告知。越是靠近明國邊境這邊,當然就越保密,騎軍的調動,除了地位最高的地方頭目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這騎軍調去干什么的。
而明國邊境這邊要去沈陽,也就是遼東腹地的話,鞍山驛就是一道關卡,一如明國這邊的山海關一樣。
另外,如今這個時候,明國和遼東已經斷絕了來往好多年,而明軍又是防守的策略,哪怕是夜不收,也根本不可能深入到遼東腹地。因此,一般來說,明國這邊是不可能知道建虜要遠征的消息。
事實上,建虜幾次入關,明國這邊都是事先毫無察覺的。突然之間被攻進京畿之地,然后便是一團亂,趕緊勤王什么的,流賊就又坐大了。
此時,李來亨聽了,還是皺著眉頭不說話。很顯然,他也是輕易不會相信的那種。
這也難怪,在他和朝廷官軍打了那么多年的戰事中,肯定有類似的情況,有吸取過經驗教訓的。
吳六見此,一咬牙,便伸手撕開了他的衣裳下襟,從里面取出了一張卷起來的紙,雙手遞上道“這是祖總兵讓我帶回給吳游擊的回信?!?
李來亨一聽,接過看了下,確實都寫著字,不過他看不懂,因為不識字。剛好李明遇過來,就讓他看了。但是,這信的內容非常奇怪,里面的內容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明白。
吳六見了,便連忙解釋道“這是密信,只有我家吳游擊和祖總兵知道怎么看?!?
聽到這話,李來亨便把密信遞還給他,同時說道;“你家老爺已經不是游擊了,立功升遷為副將,如今奉命去四川了。”
吳六一聽,不由得非常欣喜,同時也有點傻眼。
欣喜地是,他沒想到自家老爺這么快就連升兩級,看來,重回大帥已經指日可待了。
有點傻眼的是,吳三桂跑到四川去了,這個密信送過去,估計要猴年馬月了。
此時,李來亨對于吳六的身份已經沒有懷疑。如果是建虜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