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柳如是的這個疑惑,錢謙益一下便回過神來了對啊,堂堂興國公,又怎么可能會駕臨這里!
并且興國公連應天府都沒去,就急著趕回京師。路過揚州,估計也就歇息個一晚上就會又出發的,更不可能有閑心跑來這里!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坤興公主還在興國公身邊呢!這里可是揚州頭牌辦的,坤興公主會讓興國公過來?
想著這些,錢謙益便心中有底了。
可也真是這么一想,他就怒了。
肯定是那幾個賤人拉起虎皮當大旗,竟然想以此恐嚇自己?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于是,就見錢謙益穩坐位置上,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道“讀書人,最重要的是骨氣!這里又不是官場,老夫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挪個位置也困難,就坐這里了!”
那些讀書人一聽這話,沒想到虞山先生連興國公都不怕,頓時不由得肅然起敬!
虞山先生真不愧是士林領袖,有風骨,實乃我輩之楷模也!
一個胖乎乎的讀書人回過神來,便立刻向錢謙益重重一禮道“學生受教了,從此往后,一言一行,必以虞山先生為楷模?!?
其他讀書人見此,也紛紛跟著施禮,敬佩不已。
對此,錢謙益倒很受用,當即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對此云淡風輕,仿佛很普通的一件事情而已。
柳如是見此,看著錢謙益的眼神,就更是深情了。
那胖子讀書人,顯然是個會來事的人,眼珠子一轉,便立刻又上前說道“學生淮安生員吳珍,仰慕虞山先生已久,得此良機,不若虞山先生指點下學生吧?”
如果錢謙益能指點下他的,那以后他都可以自稱為虞山先生的學生,不管是求學,還是科舉等事,都有極大的好處。
不過一般來說,錢謙益乃是士林領袖,自然不可能隨便指點別人。
此時,不少讀書人見了,便紛紛學著這個吳珍,一起向錢謙益求教起來。
這里明明是《明報》揚州分社的院子,在為開業準備。
他們這么一搞,就好像成了錢謙益傳道受業解惑(裝逼)的場所了。
大部分讀書人見了,還是有點猶豫的,畢竟他們能被頭牌邀請過來,那自然是熟悉的,不管如何,總要給點面子不是!
錢謙益目光一掃,便心中有數,當即冷笑一聲,正好借這個機會,給這幾個賤人一個教訓。
于是,他便開口說道“也罷,看你們如此誠心,老夫就給你們指點一二吧!”
說到這里,還沒等吳珍等人找出求教的話題,就聽錢謙益又接著說道“這里不是什么《明報》分社要開業么?那邊拿一份《明報》過來,老夫給你們點評一二!”
一聽這話,那胖子吳珍立刻沖了出去,一會之后,就從掌柜那要來了一疊《明報》。
錢謙益站起來,讓人把椅子轉了個方向,然后拿起《明報》看了起來。
其他讀書人見了,便也分了《明報》,一個個快速瀏覽了起來。要不然,待會錢謙益點評的時候,會不知道說啥。
這邊的動靜,后臺那邊自然也知道了。
二東家便皺著秀眉對李香君說道“姐姐,這個虞山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他是真得要攪局?”
“是啊,姐姐,虞山先生連國公的位置都要占,看來是鐵了心要攪合了我們的開業了!”
“……”
李香君聽得嘆了口氣,錢謙益作為士林領袖,特別是在這江南,名氣之大,真得很少有人能和他比肩。如果他從中作梗的話,這《明報》的銷量絕對會堪憂!
想到這里,她就更在意興國公是否真得到來了。只要興國公能到,那一切便不是問題。
于是,她便對二東家說道“妹妹,你去前面候著,或者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