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總得長大,我只希望每一個從金城走出去的考生,都能有更廣闊的天空。
將他們送出去,我的使命便已完成。
他們若能有所成就,便是對我最好的回饋。”
“真正該關心的,是金城其他的子民。”
詹擎海忽然從沙發椅上站起來,目光轉向西方,仿佛穿透這高大厚重的墻壁,眺望到目不可及的遠方,聲音聽不清悲喜“老江那邊戰事吃緊,傷亡也慘重,我金城又要損失很多武師了。”
與妖魔的戰爭,向來都是以物資損耗和生命凋零為代價的不斷堆砌,自古如此。
……
……
秦墨從狀元殿走出時,停靠在烏青色古城墻下各個學校接送考生的大巴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零星兩量沒走的,也因為有女考生殿試失利,蹲在大巴車下哭泣,帶隊陪考的老師拉都拉不起來,一碰哭的更兇。
海大富跟另外9名考生正在車上等秦墨。
“秦墨回來了。”海大富看到秦墨上車,眼睛一亮,人齊了,能發車了。
光頭司機師傅等的著急,趴在方向盤上打瞌睡,見乘客來齊,立刻由昏昏欲睡變得生龍活虎,擺好腰姿,單手拉死車門,大巴車在油門的供給下不斷噴吐出藍色火焰,熱身結束后,車身轟然啟動,發動機轟鳴聲中,以每小時5公里的時速駛離停車場。
秦墨環視一眼,車上的氣氛同樣不太好,除了他自己,林幼音,卓凡以及一名身材高大的同學趙晨外,其余5名考生發揮很差,評分也不高。
各有悲喜。
當然,氣氛的壓抑下,不妨礙考得好的考生,那名為趙晨的同學躺在椅子上愜意拿出手機,正在玩一款名為《寵物養成》的猛男小游戲。
至于其他幾名同學,皆是面無表情,仿佛他們不是要回家,而是坐上了一趟開往刑場的絕命巴士。
秦墨隨便找個靠窗位置坐下,靠在玻璃上養精蓄銳,連續兩首絕句詩詞,一篇傳世文章,令得他元氣與精神都有不小損耗。
車上,只有海大富臉上最豐富,一直擱那兒憋著笑意,又怕打擊那些考得不好的同學,表情跟坐在馬桶上便秘似的難受。
他海大富第一次帶隊殿試,就帶出一個狀元,一個探花,可謂是安陽中學歷史上最好的領隊老師,名副其實的狀元領隊。
這業績,妥妥的五星好評。
明年評選優秀教師,誰還能競爭得過他海大富?
哼哼,謝宇,你就等著吧。
我海大富,也有翻身的那天。
大巴車并非再原路返回學校,而是要將考生一個個送回各自居住的小區。
離開狀元殿,護城河在陽光照射下形成無數魚鱗般閃爍的波光,宛如一條披在金城這片土地上的銀紗,狀元殿的廣場上還有尚未離開的年輕男女,隔著窗戶,依舊能清晰聽到當中有人在深情低吟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動人絕句。
秦墨會心一笑,對自己宣傳搬運中國古代偉大的詩詞文化感到更近一步的自豪與驕傲。
他腦海里想起那句著名的臺詞,我不生產水,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司機師傅大約行駛了十分鐘后,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到站下車。
秦墨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衣服。
睜開眼睛,就看到身旁林幼音張大忽閃忽閃的眸子,看到秦墨醒來,林幼音低著頭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吟道“秦墨,你能送我一首《蝶戀花》嗎?”
得,感情是來求詞的。
這小妞也是不懂說話技巧的傻白甜,見面求詞,不得先夸一頓再張口?
哪有拉著人家衣服直接張口就要的?
看著林幼音,嗯,好吧,這小妞本身就是最有效的討要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