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錦瑟自然是來告狀的,只是她無法說出是誰,不過衛子殷怎么能不知道,畢竟剛才云香思不是全說了,是為娘娘送禮的。
于是這件事的來源,衛子殷自然也是清楚的。
何錦瑟想說又說,禾苗不辯一詞,只有云香思振振有詞,衛子殷聽了,自然知道云香思是金貴妃的人。
來來往往的尚書局也是頤指氣使,何錦瑟招了一個人,只能供著,如今事情到了衛子殷這一邊,她卻不想管。
雖然她有懶惰的意思,但這也是不得已的。
衛子殷自然可以理解,不過禾苗那樣做,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衛子殷這么一想,看見旁邊沉默不語的禾苗和淚眼迷蒙的云香思,忽然想起禾苗曾經說過,云香思是她的表姐。
來想是骨肉相親,故而此刻才是寂靜。
想到這個關卡,衛子殷便有了打算。
舉起手來,蘇公公自然明白這一點。
“何大人治理尚書局辛苦,朕知道,你先下去吧,以后若有人在尚書局惹事,就把他送到朕面前,朕倒要看看,誰的話比朕的圣旨有效。”
蘇公從地上扶起何錦瑟,將他肩上的塵土擔在膝上,聽了衛子殷的話,便知道衛子殷明白她的意思。
她想這件事還需要再費些唇舌,畢竟金貴妃的事還沒有發生,但看著陛下的意思,已經是心中有數了。
并且還給了她一個承諾,仿若尚方寶劍,所以此刻雖然跪著的膝關節酸痛,心里卻是十分暢快。
本來以為衛子殷聽了她的話,很快就會放過她的,甚至還做了罵禾苗,把她升為司墨女官,讓她隨心所欲地進入正陽宮的美夢。
可是感覺房內話已經說完,她雖然有些魯莽,但也覺得這件事恐怕不會如她所想的那么輕松。
禾苗抬頭看著衛子殷一臉正色,轉頭望著何大人,心里卻是完全明白。
何大人果然聰明,這事若她進來便請罪,恐怕此時陛下對此已無動于衷,她既說不出香思仗著金貴妃在尚書局招搖過市,又要為她和禾苗至少遭到衛子殷的一番責罵。
就這樣主動認錯,倒把禍水東引,把她完全摘出去,果然是聰明人。
只有現在才需要擔心的是禾苗和香思二人。
只過了不到一會兒,便聽見門外的小黃門跑了過來,小聲地對蘇公公說了幾句話。
接著看見蘇公公靠在陛下身旁輕聲說話。
衛子殷聽著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也沒怎么變,只是懶洋洋的口氣。
“金貴妃今日起得早,來了便宣進來。”
衛子殷的聲音剛一傳出,小黃門還沒有出來喚人,便見貴妃娘娘,身姿婀娜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向衛子殷福拜了一拜,面帶微笑,就像七月里盛開的桃花一樣,艷麗無雙,不過幾天后,禾苗才不管貴妃的梳妝打扮,卻見貴妃有了換回原來那樣的艷麗不可方物。
禾苗微微抬頭,靜靜地看著衛子殷的臉色,卻也是微微有些皺眉,只是在說話的時候卻不說什么不愉快的話。
“妾身向陛下請教,妾身不請自來,自然是想念陛下,陛下對人家也不心疼。“
金妃嗓音柔媚入骨,本來昨晚聽說萍答應因觸怒龍顏、衛子殷而半死丟進冷宮,心里還是有些得意。
想到香思不久便有機會入住正陽宮,更是喜出望外,只是不久便從尚書局傳來消息,說何錦瑟將云香思留在書記館,好讓禾苗成司墨女官伴在陛下左右。
她想了想,總覺得不對勁,自然把云香思換了個究竟。
云香思也是聰明人,自然把一切都推給了何錦瑟故意偏袒禾苗。
又把何錦瑟描寫得多么惡毒,故意不給金貴妃面子,處處刁難她,種種事情都添油加醋地說給金貴妃聽,金貴妃又是何等的氣憤。